皇后显然未想到皇上竟当众驳斥她,脸色有些发白,勉强一笑:“臣妾明白。”
皇上叹了口气:“茶已敬完,扶皇后去休息。”
乾合殿外。
皇后抬头瞧了一眼暖阳,眼底寒光凛冽。
皇上未免太过偏心!
同样是父皇,他可从未如此对待过宇儿。
她实在是不甘心啊。
这般想着,她不知不觉地已经回到了锦绣宫。
宫内,太子赫连廷宇正焦急地等待。
“母后,您回来了。”太子脸色焦灼,可见皇后面色发白,他的眸光沉了沉,“母后,可是那老六为难你了?”
赫连廷轩一直对母后怀有敌意,这点,他清楚无比。
皇后叹口气,摇头。
太子目光狠厉:“难道是李穆青?”
说到李穆青的时候,太子眼底的神情有些复杂。
所谓知子莫若母,皇后一声惊呼,面色不悦:“宇儿,你该不会对那李穆青生了什么心思吧?”
太子没有否认,算是默认。
“不可,本宫不喜欢她。”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打从第一眼见到她,自己就不喜欢她。
“宇儿,你是要成大事的,岂能被儿女私情所累?”皇后脸色不悦。
太子忙开口安抚:“母后,孰轻孰重,儿臣自是能拿捏得清的。”
他可不是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种子。
闻言,皇后松了口气。接下宫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口。
“母后,李穆青一千抬嫁妆之事,果然……如您所料。”太子脸色阴沉,又带着几分不甘。
皇后面色难看。
一千抬嫁妆,那可将皇室的颜面压得死死的。
若不是有人纵容,李穆青今天早晨怎能安然给自己敬茶?
那人,除了他,根本没有第二人选!
她身处高位多年,自然能看透一些事情,可如今得以确认,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竟然纵容他们到如此地步?
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
太子也恨得咬牙切齿,原本想要拿着李穆青嫁妆之事做文章,却不想,给他们撑腰的人竟然是父皇!
他也是急昏了头了。
早该想到的。
李穆青又不是傻子,除非父皇允许,否则她怎么敢!
现在民间盛传,皇上皇恩浩荡,心胸宽广,垂怜李穆青,所以特意给她一个风光无限的婚礼。
对父皇赞誉极甚。
太子恨得牙痒痒,他深吸一口气。
一次一次陷害老六不成,倒是逼得他失了往日的分寸。
“母后,这段时间,儿臣行事过于鲁莽,日后此等错误,定不会再犯。”太子眉目沉冽,声音低沉。
皇后叹了口气:“宇儿,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吃一堑,长一智。你要懂得蛰伏。”
赫连廷宇点头。
“那几个人不能留了。”
“儿臣明白。”
虽然并未直接见面,但不能留下丝毫把柄。
乾合殿里。
皇上气哼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苏喜站在一侧,瞧着皇上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
自打遇到了轩王妃,皇上的表情明显的丰富多了。
当然了,大多数情况下,是被气的。
反观轩王妃李穆青,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静立不动。
皇上看着李穆青装出来的乖巧的模样,就觉得来气。
明明是只野狐狸,装什么小乖猫?
想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糊弄了,他就觉得脸上无光。
虽然刚刚苏喜告诉自己,民间因李穆青嫁妆之事,对自己赞誉有加。
说什么,皇上皇恩浩荡,心胸宽广,体恤百姓……
甚至有人还称,那一千抬嫁妆其实就是皇上偷偷给李穆青的。
哼,他想给的话,还用偷偷的?
他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个丫头片子故意的,想要用民间的赞誉堵住自己的嘴,好不为难她。
怎么可能?
于是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轩王妃,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
赫连廷轩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明鉴,穆青行事,从未忤逆过您的意思,都是儿臣的错,未能及时奏明……”
“轩儿,你起来站到一边!”皇上瞪眼,“朕要听轩王妃的解释!”
被点名的李穆青,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小肚鸡肠的老皇帝。
用自己的一千抬嫁妆,给你带来了无限荣誉,这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您老偷着乐就成了,还要咋滴?
“回禀皇……父皇,儿媳只是将您答应事情告诉了大家。”她想了想,“至于,百姓对您的赞誉,那定是民心所向,民意所达,和儿媳没有任何干系。”
这回答驴唇不对马嘴!
皇上拍了拍桌子:“怎么着?轩王妃,朕还要感激你不成?”
赫连廷轩刚要开口,已被李穆青抢先。
“父皇息怒,儿媳惶恐。”
说着惶恐,可李穆青老神在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