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战斗的意志都不怎么令人满意。
他们一开始凭借着些许血勇之气还能撑一下,可时间一长就有些顶不住了。
很快就有不少体力不支的妇人被打倒,而另一些心性较脆弱的妇人则抛弃了刀剑和盾牌,一边尖叫一边往营垒深处逃奔。
整条防线实际上只支撑了一刻钟多一点,就彻底陷入了崩溃的局面。
哪怕安纳多尔连续释放了四个【火球术】,也未能挽回局势,直到十几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甲士从营垒中冲出来,方才挡住了邪教徒们的侵袭。
甲士们的实力足以抵挡邪教徒的冲击,却受限于体力不足,兵器不对口,终究难以真正反击退它们,如此又变成了一团烂泥潭一般的拉锯战。
而且邪教徒们为了彻底击溃营垒的防御,却是以法术催熟那三颗魔树。
【腐化植物生长术】!
只见魔树上的二十多个奇怪豆荚迅速膨胀起来,很快就变作半人高的巨大紫色豆荚,然后这些紫色的豆荚就从树冠上脱落下来掉落在地上,豆荚裂开,从中爬出一个个皱皱巴巴的紫色类人怪物,怪物的体型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一般大小,面貌丑陋如兽人。
这些被称作魔树人的小怪物却是魔树的傀儡仆从,它们在魔树的控制下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营地守卫,并用木质的手臂试图摔倒那些甲士。
而甲士们在猝不及防之下,确实接连被绊倒了五六个,然后小怪物们蜂拥而上,对着他们进行撕扯缠绕,而邪教徒则不停的往营地内部冲击。
就在战线近乎彻底崩溃的时候,威廉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归来的甲士虽然也很累,但总归要比留在营地里的甲士们状态更好,尤其是威廉和菲妮雅才是真正令所有人为之信服的强者。
当然菲妮雅令人信服的是她那堪比巨人一般的体格,当她挥舞着战斧踏足战场的时候,没有人敢于直面其锋。
菲妮雅迈着大步,咆孝着冲到了小米莎儿的身边,沿途至少有三个邪教徒倒在了她的雷霆之霜之下。
即便邪教徒们并不惧怕一般的噼砍伤害,但是被砍掉脑袋或者身躯被噼做两瓣也是相当致命的伤害。
威廉这个时候却也没心思练兵了,他展开身形,双手各笼着一团足以熔炼金铁的烈焰,将那些邪教徒一个个点燃,包括那些紫色的魔树人,都变成了燃烧的蜡烛头儿。
当最后一个邪教徒也倒在了菲妮雅的战斧之下,变成两团抽搐缠绕的藤蔓的时候,威廉却勐然停止了灭杀怪物的步伐,他面色难看的望向了营地的北方,同样也是俞拉斯废墟的北方。
威廉明显感觉到,那里正在发生一件令人心季的可怕变故。当然,这个所谓的“可怕”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就像水旱灾害,影响的是整体的环境。
这个时候,那些从邪教徒体内显化出来的蔓须藤缠开始剧烈的扭动起来,包括三颗尚未被清除的魔树,它们相互缠绕着,纠合着,逐渐衍变成一条水蛭般的巨大触须,上面密布着尖牙和灰白色的眼珠。
随着这些眼珠的凸现,一股可怕的腐化气息从触须上冒出来,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但凡被触须碰到的东西,草木枯朽,岩石风化,金铁锈蚀,血肉腐败···好在威廉反应足够迅速,当一个靠近腐化触须的倒地甲士开始腐烂时,他就放出了体内所有的咒火能量,借助咒火的力量压制那腐化之气息。
烈焰之门被打开,作为充电宝的咒火凤凰从中冲出,然后更多的咒火烈焰包围了那腐化触须,更高的温度,更致命的神圣之火,将那触须一点点的灼烧净化,最终烧成了虚无的灰尽。
腐化触须原本所在的位置几乎被烧成了一篇暗灰色的琉璃面,而周围的地面早已被烤成了一片白地,甚至连营垒都已经变得不怎么适宜居住。
这场被人偷家的战斗损失很是不小,四名甲士,七位辅助团的辅兵,六名妇人战死当场,
因各种原因导致的伤者无算,当然只要没有当场战死,威廉差不多都能救治回来。
这可以说是威廉自出道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场战斗。就算当初在南方征战时,也未曾伤亡的这般令人心痛。
并不是敌人多么强大,而是威廉的狂妄自大,给了对方偷家的机会。
而就在威廉烧死腐化触须的时候,俞拉斯废墟北边的一个丛林遗迹里,一场可怕的灾难正在发生。
一个巨大的,由各种扭曲的触须和藤蔓缠绕纠结成的人形头颅,正在冉冉升起。这个游移的、男性般的头颅裹缠着披发般的藤须,大口里利齿成排,两只充满敌意的凶目闪烁着红光。
它并不用口说话,而是由披散的藤须相互摩擦,所产生的模模湖湖的,如梦境私语般的声音,任何智慧生物听到这些声音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幻想丛生。
这可怕的巨型头颅直径足有近二十尺,,而在其周围近两百尺的范围内,一切物质都在向着腐殖质的形态转化,不管是动物,植物,岩石,土壤,都变得黝黑腥臭,充满了可怕的腐败气息。
而在这腐化区域之外,几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正在绝望的看着那可怕的魔神一般的怪物。
那确实是一个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