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制,其中废除和增加的内容,也是可以知道的。那么以后如果有继承周朝的朝代,就是在一百代以后,也是可以预先知道的。”说罢,贾珏再次加上自己的见解:“人间沧海桑田,但有些东西不会变,水仍旧是水,土地仍旧是土地,山川菏泽亦然,变中不变,因变而变。”
“甚好,甚好。”贾政又考了两篇,才知道自己这三儿子确实有真材实料。
“秋闱在即,我儿可有把握?”
“这,孩儿想再读一两年,到时候与二哥一同中举,也是一段佳话。”贾珏可不想当出头鸟,你以为王夫人和贾母是摆设吗。
“也好。”贾政信以为真,兄恭弟敬正是他愿意看到的,心里对这三儿子更加喜欢。
出了书房,贾珏便从西角门出贾府,近年年纪大了,他也能独自出门了,不会有小厮跟着,外出之后,想干什么都能去,最重要的自然是挣点银子。
贾家这一大家子,眼高手低,除了祖产之外完全没有其他营生。现在只有贾政一个干事,偏偏又是个迂腐酸儒,一味做个清官,可能力却不足,完全没有政绩,不能升官。如果不是家大业大,他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能跟那些股朋狗友谈天说地,赏玩字画?
路上遇到赖大,这家伙举止中肯,进退有度,十分懂事地向贾珏行礼。要搁在林之孝身上,他一定会颔首一句“林管家”,可面对这个表面忠诚,背后不知道干了什么手脚的管家,贾珏却不怎么喜欢。
人活着,除了为了自己就是子孙后代,这没什么,但是手段要正。给他儿子不花一分钱放出府,平时月例拿着,东西也时不时赏赐,地位待遇也没得说,还是填不满这家伙欲望的沟壑。
不过,要整治他还需要机会。
“赖尚荣如何了,补缺了没有?”贾珏面色淡然,目光如炬,直直看着赖大。
“回三少爷,还没有呢。”赖大语气谦卑,面带微笑,心里再琢磨,不知这位三少爷意欲何为。
“赖尚荣捐官有几年了吧,怎么还没补缺?现在职位这么难得?我还想过几年也让父亲给我捐个好职位,现在看来,这条路也不咋地,没人也不好使。”贾珏皮笑肉不笑地说。
“三少爷说的是。”赖大叹声,寻思着的确该找个机会让贾政帮个忙,自己在贾府忙前忙后,可不就是为了儿子嘛。
“算了,跟你个奴才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自己考取功名来得实在,这些花里胡哨的,没有能力也是枉然。”说完,贾珏飘然而去,赖大看着他的背影片刻,也走了,同时内心嘀咕,这是贾珏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
从角门出去,转过几条街,贾珏来到一家名为“文远斋”的书肆,书肆前逗留着几个人,在品鉴书肆前的对子。
“公子。”书店老板拱手请他进去,带到后堂,让伙计常远给他沏茶。
“最近生意怎么样?”贾珏一般一个月查一次账,平时不来文远斋,今天又到了查账收钱的时候,想想都开心,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啊。
老板名叫张谷之,一家酒馆的老板介绍给他的,用了一年,还不错,账目做的很清楚。
“公子的主意很好,这个月比上个月多了十两,发了工钱剔除本钱剩余三百七十两。”张谷之递过来账本,贾珏算了算,一文钱不差。
视察完,贾珏在准备好的纸上写出上联:天子守国门,这是他想出来的盈利方法,每个月写一副上联,让人对下联,从中选出来最佳者,然后悬挂于门前,并有五两银子的润笔费,还会在下次放出贾珏写的下联。
“公子,最近几个秀才举人纷纷问你的名字,我都推了,可是以后的人再问,怎么办?”张谷之很烦恼,贾珏不想暴露自己,所以说对联是请一位先生做的,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在看了贾珏的对联后闻名而来询问,次数少没什么,次数多了,恐怕影响生意。
“别搭理他们,不会有问题的,真的有人闹事了你再来府里找我。”贾珏不在乎这些,见不到的才是好的,吊着你,书店生意自然好。这一年下来,只有两个月的对子能赶上自己的下联,在崇文的大明,不怕你不来,说不定就因为看了对联有功名了呢。
注意到秋闱在即,贾珏才写了“天子守国门”一句,相信秋闱之后,他这书店要扩建了。想到之后要做的事情,贾珏便在对联后边写了四个字。
起身要走,贾珏突然又想起来件事,问张谷之:“你儿子今年几岁了?”
“十岁了,老板。”张谷之回到。
嗯?竟然只比自己小两岁,贾珏惊奇的看看张谷之,这家伙十五岁就结婚了,“下次我来的时候带过来我看看。”
张谷之狂喜,忙道:“是,多谢公子。”
不管要干什么,都是福气啊。
“你也不怕我把他卖了。”贾珏瞧着张谷之的模样开玩笑说。
“以公子的人品,又不缺钱,不会的。”
张谷之送贾珏离开,回去看桌子上的对联,写着“天子守国门”,好句,在看下方有四个方正小字——飞猪居士。张谷之满头的问号,飞猪?表示没见过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