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益而活。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由得想笑。
明明是她最厌恶、最痛恨的样子,如今却变得相差无几,这满眼心机深沉,就像是一潭水,幽深而静谧,而且此生都不会再改变。
曾经,她以为姐妹之前可以有真情相待;曾经,她以为进了皇宫也可以寻到真情;曾经,她亲手把一份最难得的感情推开。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让她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因为她不知珍惜。
她慢慢将额发上的首饰摘下,感到如释重负,平日繁重的装饰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几日,倒可以因为禁足的缘故清闲许久。
正当她将头上的玉兰簪子摘下后,突然听见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声响,不禁蹙眉唤来了画月:“外头的人在吵什么?还不赶紧哄散了。”
画月小跑着进来:“娘娘,好像是哪个宫里走水了。”
“你去打听打听,究竟是哪个宫里走水。”
“是。”画月点了点头,向门口的侍卫打听了下,随即回来禀告:“娘娘,门口的侍卫说,好像是关雎宫走水。”
“什么?!”慕娉婷面色骤然凝重起来,追问道:“那常嫔有没有事?火势现在如何了?”
“奴婢也不知道,守门的侍卫也不清楚,只说让娘娘安心休息。”
慕娉婷捏紧了桌角,忽然站起身来,平直道:“跟我出去一趟。”
“娘娘?”画月慌了一下,随即紧紧地跟在人后,“娘娘您忘了,咱们如今还在禁足呢,是出不去的。在说关雎宫走水,您去了万一伤着自己可怎么办!”
画月苦口相劝,慕娉婷却也充耳不闻,拉了拉袍子朝宫门走去,朝侍卫冷冷道:“把门打开,本宫有事要出去。”
守门的侍卫笑笑:“瑾嫔娘娘,夜里风大,您就赶紧回去歇息吧—————别为难小的们了。”
慕娉婷面无表情道:“本宫只是出去逛一逛,不出半个时辰便回来,皇上那边不会知道的。”
“哎呦,瑾嫔娘娘,关雎宫如今走水了,您还是少去走动为妙,万一带了火星子回来把自己……”
“啪。”
那侍卫还未说完,慕娉婷便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滚,给本宫马不停蹄的滚!若再敢阻拦,本宫要你们不得好死!”
这声怒斥,让那两名侍卫渐渐没了底气,其中一名侍卫还想拔刀,被慕娉婷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拿刀的手也颤了起来。
慕娉婷冷冷视人,沉声道:“本宫再说一次,把门打开,你们以后还有青云直上之时,如若不然,本宫现在就可以要了你们的命。”
“这……唉!”
那侍卫并不再说什么,从身上取下钥匙解开了门锁,“瑾嫔娘娘,您散步是散步,可记得快点回来,不然我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放心,等本宫回来,少不了你们好处。”慕娉婷笑了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此时,关雎宫烈火蔓延,如同炼狱一般,火焰从里至外呈红莲状的业火,焚烧着这里的一切,黝黑的烟尘散发出浓烈而刺鼻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
焦炭的味道传了很远很远,宫人接着一桶一桶的水往关雎宫送去,火势却丝毫不见减弱。
而主殿中,常绣茹正穿着一袭赤红色舞衣起舞翩翩,宛如染上火焰的红蝶,于一片灾厄和困境中享受,享受无尽的痛苦,折磨,愤怒地发泄着一切,就如同这漫天的火海,在全部都成为灰烬前永远不会停止。
她小时候曾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有一种蝴蝶斑纹华丽,通体以金红两色交融,又叫凤凰蝶。据说这种蝴蝶所到之处,会带来赐福与吉祥,更有中宫华彩之意。
如今她穿的这身凤凰蝶缀仙裙,就是她按照凤凰蝶的样子缝制而成,在进宫的前三个月她就准备好了,准备在她被封为皇后的那一天穿上。
柳若昭和她说过,进了后宫,当上皇后才是世间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事,而妃子贵人之类不过是妾室,她不要做妾,更不愿意跟柳若昭一样费尽心机也只能当她的二娘。
她说,她要当皇后,要超过柳若昭,把她狠狠地踩在脚下,她要母仪天下,让世人都看到她凤仪九千,奢华尊贵的模样。
所以柳若昭将她的心机和手段,尽数教给了她,也与她打赌,她能不能成为这中宫皇后。
当她晋为常嫔的那一天,她心中的欢喜无以复加,以为很快便可以封妃,再到贵妃、皇贵妃,她要证明这后宫争斗不过尔尔,她向柳若昭炫耀时用什么姿态她都想好了。
可是,这一个嫔位便是整整四年。
她几乎熬光了所有的盼望,所有的希望,她明明每分每秒都在用那些心机和手段,就算姐妹反目又如何?只要是为了赢,为了恩宠,她什么都可以不顾!为的就是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事与愿违,她被嫉妒毁了容颜,被长公主把握性命肆意拿捏,被暗害下毒染上瘾症,被宫人极尽羞辱,就连皇上也再未踏足过她宫中一步。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觉得厌烦。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这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道理,她只是看不惯那些低贱之人如何能爬到她的头上,明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