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致知抱着袁絮住在村子里北边,要到道一观去必须绕着村子小半圈过去。袁致知一路抱着袁絮小心翼翼地各种绕路,如惊弓之鸟般,稍微一点声响便能吓得袁致知四处环视一番。
袁絮很是心疼地轻轻抚着袁致知的后背,不知道是否袁絮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村里,袁致知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
“爹爹,其实你不用担心的,即便他们追上来,也伤害不了我,张师兄说了,我有神仙庇佑,不是么?”袁絮晶莹的大眼,静静地看着袁致知。如果有必要,其实可以让袁致知知道有铁柱送的宝贝护体,并不需要如担忧。
袁致知的身体却突然又紧绷起来,恶狠狠地说道:“那些神鬼之说都是骗人的。当年你被村里人污蔑为‘邪祟’是如此,今日国师的弟子也是如此。絮儿,那些话你都信不得,知道么?”
袁絮愣了愣,她从未想到原来袁致知如此抵触神鬼之说。想想也的确没有不抵触的道理,本主被邪祟之名折磨多年,今日这村里的人怕又是为着此事,袁正文才让他们到道一观去避难。
“嗯,知道了。”
袁致知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太严肃,有点吓到袁絮了,他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哄袁絮。约莫走了两个时辰,袁致知才终于带着袁絮到了道一观,此时张承陵带着一众道一观弟子,似乎正准备出门,袁家兄弟二人正在其中。
袁正军远远见到袁致知父女,激动地大喊道:“来了来了。”
张承陵顺着袁正军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狼狈地父女二人,松了口气。
袁致知看众人这番模样,怕都是为他们父女两,连忙抱着袁絮,加快脚步赶上前来,一见面便要跪下。
张承陵给知袁正军打个眼神,袁正军连忙扶起袁致知:“致知,别跪着,大伙刚刚等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张师兄正准备带领众人到村里找你们了。”
袁致知一听,便连忙又要跪下身去,张承陵连忙说道:“袁秀才无需如此多礼,村里的事情我们已经知晓了,既然说是邪祟伤人,我们作为国师的弟子当然不可坐视不理,定是要到村里走一趟的。你和袁絮先到观里休息,待我们回来后再做定论。”
袁致知听说张承陵愿意帮忙到村里去,反而神色怪异地看着张承陵,竟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未说,就这呆磕磕看着袁大哥领着张承陵他们赶着马车走了。
在袁致知的认知里,那些所谓驱邪的道士们都是唯利是图的骗子罢了,当日不听村长劝告非要冲撞国师,也只是因为他不信任这道一观里的道士罢了。撇开当日他们救下袁絮不说,今日他们主动为了袁絮的事情下山,袁致知心里五味杂陈,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袁絮拉着袁致知,跟着袁正军又回到两天前住着的客服里,将袁致知安置在椅子上后,袁絮正正经经地,又朝着袁正军一鞠躬。
袁正军想说些什么,转过身看了袁致知一眼,想想这孩子打小没有娘亲,平日里只看着袁致知如何做的,定然是不知道女孩子是如何施礼的,便也没再说话了。
“袁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日袁大叔急匆匆过来催我们父女两上山,还未来得及告诉我们事前始末了。”袁絮一句话,倒是让袁致知稍微清醒过来,也看着袁正军。
袁正军看看父女两,拉着袁絮坐下,叹了口气说道:“絮儿到外头自个玩好不好,二叔有些事情和你爹爹说。”
袁絮见袁正军居然有意支开自己,想来这事定不简单,乖乖点下头,便从正门走了出去,转到后面的窗边蹲下偷听。
袁致知见袁絮离开,忍不住催促道:“絮儿走了,你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絮儿‘邪祟’之名不是由国师亲口定下并无此事么,怎么村里人还会揪着絮儿不放。”
袁正军抿了抿唇,说道:“昨夜,袁初八一家全部惨死,连8岁的富贵都……听我哥说,死状极其恐怖,身上没有伤口,内脏却全被挖空。”说至此,袁正军声音已哽咽,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人。
袁絮听到此,却觉得不以为然,这也不一定是妖魔害人,人也可做到如此。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有如此能人了?
袁致知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袁初八前日夜里还到他家盗窃,昨日夜里就被人发现死于家中。“即便如此,也不能将此事怪在絮儿头上。”
“袁大头和袁冬子说这是袁初八亲口说的。前日夜里袁初八到你家盗窃被抓回到家里后,便与他们说袁絮有问题,让他们到八台山请山上的圆机和尚,他们两个本是不信,便没去。隔日,袁初八一家就惨死了。”
袁絮抿了抿唇,看来是她大意了,在她刷剑花时,袁初八可能已经醒了,只是她并未发觉而已。
袁致知怒目看着袁正军道:“他们胡说八道,絮儿绝对不是什么‘邪祟’,这种事情,你还不懂么?你在这道一观内也有几个月了,你可见这些人抓过一个邪魔,杀过一个恶鬼,什么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
袁正军尴尬地看着袁致知,往日里在道观里的确就是念念经,做做杂务,所谓修炼之事倒是从未见过。即便最近国师回到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