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虽有不服,但也不敢与袁初八硬碰硬,谁让他家有个表妹与五城兵马司的典吏有染。别人家有这样的事情都是遮遮掩掩的,唯有袁初八家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往日里更是借着这层关系在村里横着走,只要没犯明面上的大错,连村长都奈何不得他。
袁致知被袁初八这不要脸的说法气得血气上涌,满脸通红,颤抖着手指着袁初八你、你、你的叫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袁絮在一旁看着很是无语,就袁致知这种文弱书生,即便发现了袁初八也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躲出去,这样反而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果然,下一秒,袁初八便‘呸’一声,吐了一口口水,拿着匕首便走向袁致知。“我、我、我。就是我又如何,你能奈我何。”说着,便上去一手将袁致知推倒在地上。
袁致知没想到袁初八居然欺人至此,这连日来袁致知及家人所受到的屈辱和伤害全都在脑中不停交错着。撑在地上的掌心慢慢收起,全身上下绷紧得犹如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眼眶里血丝遍布,一脸决绝、癫狂地看着袁初八,似乎下一秒,袁致知就要冲上前去与袁初八拼上性命。
袁初八被袁致知那疯狂的模样吓得退了一步,看了自己手上的匕首一眼,又想到国师送来的东西在袁致知家都只能全被放在地上,袁致知家连一口香甜的米饭都吃不起,凭什么就能享用那燕窝、瑶柱等富贵人家才能享用的补品。
袁初八眼里溢出贪婪目光,走上前对准袁致知又是一脚。“你这鳖孙子软脚虾,瞪什么瞪。”说罢,便想要再踢袁致知一脚。
袁致知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一般,在袁初八再次踢出一脚时也不闪躲,反而迎身上前双手紧紧抱着那只踢出的脚,用力拉扯着。袁初八毫无心理准备,竟被袁致知拉得扑倒在地面上。
袁致知成年后虽未再打过架,但往日里还是看过村民们在田埂上为了拦水打起来的样子。他连忙爬到袁初八背上,使尽浑身的力气将袁初八压在地上,一手还欲抢夺袁初八手上的匕首。袁初八平日里懒散惯了,竟是一时没能爬起身来,恼怒的哼哧两声后便如一只王八般左摇右晃地想要将袁致知揭下身去,两人博力一阵,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袁絮在一旁看得眼皮直抽抽,这两人打架竟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般,那袁初八手上有匕首,但凡心思歹毒一些袁致知身上早就被捅出几个血窟窿。那袁致知也幽默,将人压在地上后就只顾着抢匕首,但凡他抡起拳头给袁初八脑门来几拳,保证袁初八脑袋嗡嗡作响,乖乖趴地上任由袁致知摆布了。
没办法,谁让她是袁致知的女儿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这身子的老爹等下力竭后被人按着打得鼻青脸肿是吧,好歹是个秀才,仪容有失就不好了。袁絮从暗处走出来,走到两人身边时,两人还顾着博力,没有发现她。她瞅准时机对着袁初八的脖子上批了一手刀,怕力气不够,又补了一下。
袁致知觉得自己今晚一吐多年来的怨气,他居然把袁初八按在地上摩擦,自5岁启蒙后,从未像今晚这般失仪,却很是解气。正当他暗自得意之时,却突然看到一只软绵可爱的小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快速地朝着袁初八的脖子上来了两下。
那速度、那狠劲,袁致知觉得自己似乎还听到手刀辟出时带起的风声。感觉到身下的袁初八软下劲时,袁致知木然的顺着手臂转过身,看着面前可爱的小人儿,正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笑笑看着自己。
突然,袁致知一手丢下袁初八,急忙抱着袁絮的右手,很是心疼的说道:“絮儿,你的手没事吧,刚刚劈下力道这么重,小手都红了,痛不痛。爹爹呼呼。”
袁絮想了一肚子解释的话,却从未想过袁致知第一句话问的居然是手痛不痛……
袁致知坐在袁初八身上,抱着袁絮的小手看了半天也没看清红肿没有,想想不放心,就要拉着袁絮到堂屋仔细看看。
袁絮看着就要将自己拉出房间的袁致知很是无奈,只能说道:“爹爹,你是不是应该先将地上的人捆起来?”手什么时候看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拾地上趴着的人。
袁致知这才醒悟过来:“对对对,要捆起来,捆起来。”袁致知连忙跑到屋外,回来时带回长绳,手脚不太利索地将袁初八手脚绑了。
袁絮已无力再吐槽袁致知的绑人技术,这有绑和没绑的差距就是一条绳子的距离而已。袁絮算是看出来了,这身子的老爹果平日里别说打架,怕是农活也是没怎么沾过手的主。无力的叹了口气,袁絮决定还是让他去找人来更靠谱些。
“爹爹,要不你去请一下村长来?”
袁致知还在研究袁初八脚上的绳索要如何收紧点,听女儿一说,觉得有道理。“对,要请村长来见证一下这事。”随后他终于想到,这人是怎么晕倒来着?“絮儿啊,刚刚,爹爹好像看到你,这样一下……就将袁初八打晕了。”袁致知连说带比划的又朝袁初八脖子后来了两下。
袁絮看看了地上配合的实验对象,默默为他默哀一秒。“是啊,这是张师兄教我的。他听说我当日是被村里人强迫带到观里去的,便教了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