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鬼呜呜咽咽了一会儿,见俞遥丝毫不为所动,其实俞遥根本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只是心里害怕,才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腿早就开始打颤了。
女鬼停止了哭泣的模样,指了指西面,这个动作俞遥看懂了,而且恒夜也说过要往西边走,不知道有什么巧合,但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土坡下面没有一点动静,要不恒夜就是出事了,恒夜如果出事了,她基本也可以原地自尽,还能死的体面点,再有就是恒夜他们上不来,选择了另一条路,肯定就是往西面去了,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左右一衡量,一条死路,一条还略微有点希望的路,那还是选第二条吧。
俞遥看这女鬼哭了半天却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就大着胆子问了句,“要不美女,你带路?”
女鬼又呜呜的哭起来,吓的俞遥连忙摆手,“好了好了,美女你别哭了,我自己走还不成吗。”说完又觉得苦笑不得,她一个堂堂捉鬼师,居然要跟鬼服软,真是丢恒夜的脸。
丫丫年级小,走不了几步就喊累,要抱抱,俞遥自己也是个孩子呢,她走一段山路也是气喘吁吁,所以两个人一小一弱,天快黑也没走出多远,只要吹过一阵阴风,丫丫就要哭几声,俞遥这一路上的小心脏一突一突的,恨不能真的得个心脏病过去了一了百了。
白天还勉强可以度过,天黑后才是真的度秒如年,丫丫累了倒头就睡,俞遥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拿枯草叶子给她铺了一张小床,丫丫睡的憨甜,可俞遥是半点都睡不着,周围阴风瑟瑟,时不时就有一阵鬼哭狼嚎,一晚上俞遥都符不离手。
山中白天就雾气朦胧,到了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乌漆嘛黑,俞遥根本不敢睡觉,却还是经不住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梦里她来到了一个满是冰凝的山洞里,冻的她直打哆嗦,她想离开,却惊奇的发现这个山洞根本没有出口,至于她是怎么进来的也不得而知。
“俞遥。”
一声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柔声呼唤她的名字,在这片白净的山洞里显得尤为刺耳,俞遥一个激灵反手就要去抓符纸,却抓了个空,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没有背包,怎么回事,包去哪儿了,丫丫又去哪儿了。
“俞遥,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
洞里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分,俞遥被冻的浑身一个哆嗦,啪的一下摔到了枯草堆里,顺手摸到一截人骨,俞遥吓的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左右看看,哪里有什么冰洞,丫丫原地转了个圈,把身下的草堆都踢没了,睡的正香。
俞遥抹掉脑门上厚厚的一层汗珠,总觉得这个声音虽然可怖,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阵阴风扫过,满地的枯叶朝俞遥扑过来,俞遥躲闪不及,吃了一嘴土,刚想骂人,对面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鬼,俞遥到喉咙的话就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女鬼并无靠近她的意思,抬起苍白的手指了指西面,表情略微有些焦急,同样是没有舌头,无声的张嘴。
既然女鬼大人示下,为了保命还是遵从她的意思为好,看时间现在才是凌晨,但这一路上已经碰见两只女鬼给她指方向而没有伤她,或许跟着她们的指引可以发现点什么也不一定。
为防止丫丫一路上再胡说八道,她就没有叫醒丫丫,而是把她背在背上走,本来她是没有这个力气的,可能是求生欲过大,她竟不觉得累,直想着赶紧到达女鬼大人们一路指引的地方。
恒夜和暖椿一路沿着河流而下,越往下游走水就越浑浊,明明上游的水清澈见底,下游却浑浊起来,恒夜暗自便提高了警惕。
他们一路上见到的尸骨不少,女鬼却未见一个,事有反常必有妖,恒夜更加担心俞遥,后悔应该一路做个标志,万一俞遥顺着他们的路也滚了下来,却不见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可怎么办。
入了夜,一轮弯月高悬与空中,却只能照亮他们脚下的一方沙土,恒夜和暖椿并肩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暖椿指着月亮问恒夜,“哥,你看那轮月亮漂亮吗?”
恒夜哪里有心情赏月,只粗粗看了一眼,“嗯,很漂亮。”
暖椿似是完全没察觉到恒夜的敷衍,又继续自言自说道:“过去那十几年里,我只要想家想你了,就会抬头看看月亮,仿佛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但看着同一轮月亮,就好像我们在一起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很开心,感觉生命,多了一丝希望。”
恒夜的思绪被暖椿拉回来,抬头仔细看了看那轮月亮,有所感,“过去那十几年,你过的很辛苦吧,是我对不起你。”
暖椿的神色暗淡了一些,盯着脚下的一个骷颅头看了许久,就在恒夜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暖椿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恒夜,你真的喜欢我吗?”
本来浑浊的溪水突然就清澈起来,而且以白日几倍的速度向下冲去,周围的密林里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尖叫声,本就昏暗的河边一时间被枯叶遮盖,昏天暗地。
恒夜紧紧抓住暖椿的手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前面有东西,我们去看看,你跟紧我不要乱走。”
暖椿点点头,回握住了他的手,“不用担心我,你注意安全。”
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