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湖边村岳魁见李先生走了也起了远去武汉读书的意愿,他父亲也想回老家一心一意种田养家。全家搬家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准备启程了。岳家虽不富裕,但穷家也有穷家舍不得丢掉的东西,要回到故居去也不是那么快的,也得慢慢来。
自李进夫妻走后,裘举还是照常上学,可他发现岳魁也没上学了。胡曦堃告诉岳魁全家回了沙同镇附近的石头村,要去武汉读书去了。
岳魁要走了,裘举实在舍不得。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就是舍不得也要舍呀。
石头村裘举熟悉,那不就是祖父那里吗!
裘举的父亲裘青山与岳魁的父亲岳贵山都是打鱼好手。由于两人都从一个地方来的,所以两家就走得很近。裘举心想自家的两个儿子与岳家两个儿子不一样,弟弟跟自己搞不来。他没有岳仲那样听哥哥哥的话。裘举不明白人家岳家也是两个儿子,可两人搞得那么那么好;而自己家的亲兄弟不是那么亲热啊。看看,岳仲为了哥哥岳魁读书情愿到处赶工赚钱供哥哥上学。可自己的弟弟仇视自己上学,认为全家的好处被自己一个人占光了。岳魁大自己一两岁,岳仲与自己几乎同岁,自己比弟弟小义大两岁。好在姐姐与幺妹妹对自己很好,不过她们是女子迟早是要嫁人,其实也算不了将来家的人口。自古女子是要出嫁的,迟早是别人家的人。
这天一大早,岳魁来找裘举。他带几个小伙计们找到裘举后道:“今天你要上学吗?”
裘举道:“今天要上学啊,然道你不知道,你有么事啊?”自从李先生走了后岳魁就神不守舍,裘举可不以为然,还是老样子。
同岳魁一起的胡曦堃说,“岳魁找你出去玩玩!”
裘举惊奇,“今天又不是放了假,那能去玩吗!”岳魁噢了一声,“我忘了你要上学,我总把自己在家看成了是上学堂。”原来岳魁过几天后就要去汉口上学堂了,他家给他在家准备他去汉口的行李。
胡曦堃随即道,“又不教新课,再说今天正好端午节,去玩下!”
裘举对岳魁很了解,他想象中的岳魁不是今天这样的,岳魁从来没有缺课旷课过,哪怕是生病也要坚持上学;今天他仅然不上学了,他老子不知发什么疯留他在家玩。
裘举那知道岳魁父亲早已把岳魁去汉口读书的事情办好了。
裘举看了下岳魁道:“我忘了你这几天没上学,端午节?可是,是先生说了今天要上学的呀!”
岳魁没回答,胡曦堃却道,“你真的要读书考状元啊,现在哪里有状元啊,这一点我们村那个不知啊,就是那些放牛的娃也晓得。今天湖里要举行端午节的游船庆贺,还有划龙船;不久游船与龙船都要经过湖边亭子,我们去看看热闹!”
裘举一笑反驳,“哪有端午节划游船的呀!读书就只为了考状元就没别的了?先生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不状元考了也可以在书里学习东西啊!乡长不是说了,将来去赚钱也得靠读书呀。”
岳魁一笑解释,“游船上就有乡长,乡长可是个有学问的人,年轻时就读汉口洋学堂,他说书中不仅有黄金屋,还金屋臧娇啊。”
裘举道:“你瞎掰,几时有这句话。”
岳魁大笑,“你黑狗读书用功了啊,怎么还不知道这些话呀?我告诉你,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告诉读书成才就可以生活幸福。你看,能住黄金屋的人不是很有钱吗,有了钱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啊。自然书中就有颜如玉呀。”他也喜欢喊裘举为黑狗,这是裘举的乳名。
裘举一笑,“读好了书,那就可以办大事情了,也可以为乡里出力了!再说,找个漂亮老婆也不成问题了吧。”
岳魁道:“说得好,男子就要有远大胸怀,有了钱还怕你没有你喜欢的东西。黑狗,你知这两句话出自哪里啊?”
裘举笑了,“管它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是为了发财置家才去赚钱!”他实在不知道。
岳魁随即告诉,“你说的虽对,可你要知道,男儿还得要有志为国,如今满清只会欺压百姓,对外是割土赔款、丧权辱国;大好的河山被外国卖来买去、相互争夺,堂堂一个清朝只好睁眼傻看着!这样下去华夏迟早会在世界版图上消失。然而朝廷对自己的同胞与爱国人士又怎么样呢?你知道吗?”
裘举道:“我哪知道那多呀!”
岳魁道;“看来你也不知道邹容!就是他写了《革命军》一书,还署名革命军中马前卒邹容。他拿书请章太炎去修改。章先生看过后,击节赞赏,认为正是这样直率豪放、通俗的文字,能够发挥广泛的宣传作用,因而不作任何修饰,提笔书写一篇序文,称《革命军》是义师先声。随即由柳亚子等筹集印刷费用,交大同书局排印,于今年五月初出版发行。”
裘举知道岳魁大自己不了好多,估计就两岁吧,就笑问,“你还知道陈天华吗?”
岳魁,“黑狗,你也太小看我了,他陈天华生于乙亥年,也可以说是光绪元年,在那年二月二十五号不是光绪皇帝即位吗!”
裘举,“你好厉害啊!”
岳魁,“陈天华原名显宿,字星台,字过庭,别号思黄,湖南省新化县人,同盟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