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侵占黄昏在天空中的位置,仿佛带了微醺状态的月亮逐渐取代了落日想给我们留下的最后的余晖。
知了即便在傍晚中也不清闲,一个个的都力争上游地用着自己的腹部的发声膜和共鸣腔发了疯地飙高音,为了在自己的的领域里宣扬自己在雄性中是最厉害的,不吝啬自己的付出。
祝知桉眼神飘忽地靠在音乐教室门口附近的砖墙上,在朦胧睡意之中发觉了有人正敲打着她的肩膀,力道强劲且能发出清晰的拍打声响。祝知桉努力向上撩起脸皮露出瞳孔,发觉是颅顶空空说话还带方言口音的主任。
“主任好。”祝知桉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面对主任笑眼盈盈的状态有些不知所措。祝知桉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她来这里干嘛,但貌似是记忆断了片,跟宿醉过后的回忆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似的,完全没有头绪。
“知桉啊,过去帮忙男生他们抬抬书啊,卷啊什么的吧。”主任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顺带着又拍了拍祝知桉的肩头貌似是一种奇怪的鼓励方式,不过祝知桉倒是不觉得鼓励,只觉得主任的手劲儿还挺大的打得她生疼。
祝知桉看着最后一摞书心中倍感无语,本来她们班的男生打算直接包圆,毕竟正常的女孩子根本没办法抬起一摞书,但也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的教导主任非得让女孩子一块儿搬,还不让两个人一块组队,说什么女孩子要一个人当自强要当什么花木兰之类的。
等着教导主任一走,几个女生纷纷搭伙搬,丝毫没有听教导主任话的意思。
祝知桉搬了一趟后实在是太累了,就跟那几个女生说休息一会儿,大家也都理解,毕竟祝知桉的力气体质连小孩也比不过。她本来是想靠在墙上休息一会儿的,但没想到直接睡着了。他们班的男生也好,女生也罢,知道祝知桉经常性失眠,是班里面的常驻熊猫,大家也都心疼她,也就不打算叫醒她。
但谁能想到教导主任吩咐完后他还能回来一趟,正好逮到了休息的祝知桉。主任看在她为学校不知道拿了多少奖的份儿上,也就没对她发脾气。
祝知桉看见刚准备把最后一摞书搬走的贺煜心里本来亮起了一抹希望,但主任直接点名让她搬,即便贺煜再勇也不敢在太岁爷面前动土啊。贺煜只好三下五除二的回班里,留在祝知桉一个人费力地搬。
祝知桉的力气很小,平时连开个瓶盖都得借助布料或者是人力帮助,她拎个这么一摞书只能慢吞吞地走一步歇两步,一旁站着不嫌腰疼的教导主任还要求她多锻炼锻炼身体。教导主任一抹烟地溜了,留她在这里半死不活地搬书。
这个时间点正在上晚自习,谁能突然从天而降的出现在她面前顺带着帮她忙啊?!
她站在通往二楼的台阶上,就像一只想一天走完全世界的路的蜗牛,弱小且无力。祝知桉两只手都在拎着书,一步一步地上楼也是迫不得已的现象,她一个不小心差点直接踩空摔倒在楼梯上,还好她离扶杆很近,在临近摔倒的一刹那扶住了扶杆。
她在心里默念快来个白马王子解救一下我吧!结果还真出现个大帅哥在她面前,大帅哥是想下楼的,看见她费尽白咧地搬书,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当时的祝知桉正在自己内心里的小世界咒骂,没想到面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祝知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谁能想到她骂着骂着还能成真了呢?但她的嘴却比脑子快,这就叫做嘴在前面赶脑子在后面追。
“谢谢了大侠,哦不,我是说同学。”祝知桉班里有一股江湖气息,互称对方都是比较颇有游走江湖的气息的风范,所以说谢谢的时候一时没改过来。
“不用谢,大侠不就是行走仗义的吗?”对面那个男生面对她的口误到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下了几步台阶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勉勉强强才能拎起来的书轻轻松松地拎走了。
“大侠倒是想问问这位小女子,搬书搬到几楼?”男生的背影正对着她,他的校服背后写了自己的名字缩写,写的位置跟祝之余如出一辙,有那么一瞬间祝知桉一时又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带她去找对面小孩的公道的日子,但她的理智来的向来很快,所以她直接就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三楼”,末了还补了一句谢谢。
她的脚步没有停歇,只是脑子莫名陷入了螺旋与混沌一起共舞。在迷茫与清醒的界限,被迫的从迷茫之中跳出来选择清醒。她的面部表情开始有了一丝的僵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因为她明白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自艾自怨。
男生离开的时候,祝知桉不知道说了几次谢谢,男生没说太多,只让她在手上做下热敷。
只是因为手上那有红印的勒痕过于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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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色混杂与昏黄的交界处天桥在此处截断,天桥上站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有的趴在扶手上,有的靠在水泥糊的墙壁上,还有的在天桥上对在陆地上的人们指指点点,仿佛自己能成为指点江山的皇帝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挑起一场战争。
祝知桉今天身边没有蔺意蓓的陪伴,两个连体婴想来一般都是因为外在因素而分开的,就例如今天是因为蔺意蓓去医院看病了和上次搬书是因为蔺意蓓去历史楼找大主任交费去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