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北月无力的捶打着花铭的后背,温热的眼泪打湿了花铭胸前的黑色衬衫。
席南星......
花铭身体微僵,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承受这一切。
小姐并没有错……
他以为花北月是因为席南星在花家出事才心生愧疚,可是他却忘了……
花北月永远偏爱且在意席南星的一切,更何况是危机到他的生命......
“月月,这不是你的错。”
他轻生安慰,脱了黑色的手套,白皙近乎透明的手指温柔地抚过花北月柔软的黑色短发。
“不是的,花叔叔。你不知道,席南星很苦,他很苦。你不知道的……”
她该怎么告诉他们,没有人真正的爱席南星,对他好……
她该怎么告诉他们,席南星以后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他最亲近的人……
他失语,成了席家的弃子,他们都不放过他……
三年后……
只要一想到书中的剧情,她就止不住的浑身发颤。
她不敢想象,如果三年后,她不能阻止那件事的发生,他又该怎么办……
又该怎么办啊……
她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席南星能够生活在阳光下,他那么那么的温柔,像一束光一样……
她泣不成声,情绪克制不住的激动,小脸憋的通红。没有血色的唇瓣被她咬破了皮,渗出的殷红血珠染红了她苍白的唇。
所有人都以为,她之所以哭的不能自抑,是因为同情那个生死未卜的少年……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担心他的生死,席南星不会轻易下线……
她担心的是,他活着,痛苦的活着……
没有什么比无望的活着更加的痛苦……
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
不能再多了……
不能再多了……
她哭红了眼,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月月~花叔叔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花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花北月的肩膀,眸底温柔至极。
小姐终归是太过于善良.....
他回头睨了一眼纠结的阿正,眼里不言而喻。
阿正脸上闪过挣扎,欲言又止。他握着注射器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注射器递给了花铭。
小姐一定会生气今天他们所做的一切……
他泄了气一般的垂下眸子,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
徐婉莹皱着眉头,眸子里闪烁着纠结。
她只是一个外人,相对于花北月,花铭才是那个能带给家族利益的人……
可……
月月……
她无声的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一尘不染的茶色眸子里闪过不可置信、受伤、怨恨到渐渐的归于平静。
花北月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够强大......
人,永远无法掌控别人,只有不断的打败、塑造自己,不断循环,才能无限趋近于强大,通过干预别人接近于掌控别人......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困意袭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自这一天起,花北月变了。
变得比以往更加的热情爱笑,也更加的放荡不羁,只是眸底多了一丝坚毅和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沉默不是最好的保护色,适当的不羁才是......
......
花铭左手微颤,拇指怜爱的抚过花北月尚未结痂的伤口,眸底滑过一抹疼惜。
他轻轻地把花北月放在白色的病床上,仔仔细细的掖好被角。
“徐小姐,今日月月受伤的事情还望您保密。”
他不缓不急的带上手套,身上的压迫感让徐婉莹头皮发麻,她微微点头,握紧了衣角,“我会的。”
几个月前,她曾在爷爷的生日宴上远远的见过一眼眼前这个常年游走于汤北市各大家族赫赫有名的男人———花铭。
那时,她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绅士优雅的男人,即使是三十多岁,依旧身姿挺拔,与大腹便便、头顶地中海的老男人格格不入。即使他不苟言笑,他浑身依旧散发着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像是欧洲皇室那般赏心悦目,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就连一向古板苛刻的爷爷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个难得人才。
那日,她明目张胆的看了他很久,除了最开始他抬眸看了一眼她的方向,他没再看她一眼,即使这样,她依旧对他心存好感......
可,今日的他......
她垂了眸子,他并不像外界那般生人勿进,尤其是对着月月。但是也只是对着月月,他带给她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想要臣服......
这个想法让她吓了一大跳,攥着衣角的手越发的用力。
花铭满意的点点头,“嗯,麻烦您回去告诉令尊,城北合作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好的,花先生。”
她是不愿意称他为叔叔的……
她换上得体的笑容,稚嫩的小脸熠熠生辉。
她是徐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