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喂给军马的草料中怎么会有巴豆!你这军需官罪该万死!”不花儿大怒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那巴豆本来是给军医做药材的。想必是士兵搬运时遗漏了,与小的实在无关啊,求将军明察!”军需官颤声道。
“就算是士兵遗漏的,也是整包的,为何会散开,与草料混合在一起?”不花儿寒声道。
“这,这,将军,这小人实在是不知道啊,求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军需官磕头如捣蒜。
“哼!身为军需官却不清楚什么东西在哪,单此一点,你就罪该万死!来人,将他拖出去!”不花儿冷哼道。
“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带着一阵凄凉的求饶声,军需官被士兵拖向帐外,不多时,便听一声惨叫传来。
不花儿脸色yin晴不定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蓄意破坏,才将巴豆掺到草料中?”
一个文士走上前来,摇摇头,苦笑道:“属下查看了包装巴豆的布袋,毫无力度,随手一拉便成粉碎,应该是年久腐烂所致。”
“你的意思是说,把巴豆袋子是自己散开的?”不花儿不可置信的道。
“确实!”文士苦笑道。
“这可是三十袋巴豆,而且是掺杂在十车粮草中,难道都是因为这个问题?”不花儿目瞪口呆的问。
“不错!”文士无奈的说。
半响,呆愣的不花儿吐出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椅子上,颓然道:“巴中府的部队都什么地方了。”
“信兵传来消息,已到旺苍境内。”文士道。
“旺苍境内?他们是爬过去的吗?这么长时间,刚到旺苍境内!”不花儿站起来一拍桌子,怒声道。
“据信使所言,巴中府前往旺苍县的道路因年久失修,被山石堵塞,他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的!”文士叹道。
“山石堵塞?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啊?”不花儿挑挑眉,疑惑道。
“他们到了旺苍县,又群体中毒了。”文士苦笑道。
“有人投毒!”不花儿一惊道。
“不是,是有几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粮仓里了,也没人发现,士兵们将掺杂了蛇毒的粮食吃了下去,结果都中毒了。”文士道。
“这,这,看守粮仓的百夫长是干什么吃的!该将他碎尸万段!”不花儿目瞪口呆的骂道。
“那个百夫长已经被砍头了,可已经有近三百人中毒,虽然毒量不大,不够致命,但基本丧失战斗力。他们不得不在旺苍县休整十天,给士兵恢复身体。不然就是到了平武也没用。”文士无奈的道。
“哼,真是一帮废物!”不花儿愤愤的骂道。
“将军,属下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文士小心的说。
“什么蹊跷?”不花儿道。
文士小心的看来左右一眼,低声说:“将军,属下听说,军中多有流言传出,说这是鬼神作祟,是他们在保佑叛军。”文士意味深长的看着不花儿。
“鬼神?去查查,这些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不花儿两眼一眯,淡淡的说。
“遵命!”文士应道。
“误食巴豆的军马有多少?”不花儿淡淡的问。
“近三千匹。”文士道。
“传令全军,在此休息一日。你下去告诉众将士,说,明日我会请示鬼神,看鬼神究竟是保佑我军,还是保佑叛军。”
“将军还懂鬼神之术?”文士愕然道。
“哼,本将自有手段。”不花儿道。
不花儿的手段很简单,第二天他便召集全军将士,摆上桌案,拿出一大把铜钱。对着将士说,自己会将铜钱洒在桌子上,若是全部为正面,则表示鬼神保佑我们。若全部为反面,则表示,鬼神保佑叛军,那我们就立刻打道回府。
结果当然是全为正面,这种后世三岁小儿都知道的把戏,在这个时代却能够起到极大的作用。元军将士自以为得到了鬼神的保佑,立即士气大振,继续向着平武县进发。
“这里便是老鹰嘴吗?”站在山谷面前,不花儿淡淡的问。
“正是,平武叛军便是在这里突袭了广元府的军队。”文士恭声道。
“哼,两面高山,中间峡谷,果然是一个险地,这种兵家埋伏的绝佳之地,都不知道查探,那千夫长还真是死有余辜!”不花儿冷哼一声道。
“呃,将军所言极是。”文士一愣,随即恭声道。嘴上称赞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这蜀中一向平稳,谁会想到有叛军的存在?
那千夫长没有查探倒也情有可原,只是,那叛军将领断然选择在此地伏击,到底是误打误撞运气好呢,还是真的猜透了元军的心思?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那这叛军将领还真有几分手段!
不花儿瞥了文士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你可是觉得本将军冤枉那个千夫长了?”
“啊?不敢不敢。”文士连忙道。
“哼,为将者,应时刻保持警惕,别说现在天下反贼四起,便是太平盛世,也应当居安思危。这千夫长如此粗心大意,不是死有余辜,又是什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