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退到了一旁,郁之宁挽着衣裙,抬脚踏上了木阶。
走了两步便到了木屋的门前,两个侍女打扮的人,对她轻轻鞠腰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娘娘,屋里热,王爷让奴婢伺候娘娘宽衣。”
侍女垂着头,声音并不大。
但郁之宁听着不禁皱了下眉:“宽衣?”
侍女点了点头,解释道:“回王妃娘娘,只需把外头这件厚的衣衫脱下便可。”
这般听着,郁之宁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双臂展开。
侍女见状连忙上前给郁之宁宽衣,将郁之宁外头那层厚的外衫脱掉后,给郁之宁换了双木屐。
待弄好以后,侍女推开紧闭的木门,郁之宁走了进去。
屋内很宽敞,薄纱般的垂帘,被缀着玉珠的红绳系在了柱子上。四周雾气缭绕,还有几个垂下的轻纱帘,缓缓浮动。
腾腾雾气把郁之宁面颊熏的泛红,她伸手撩开一面轻纱垂帘,往里面走去,绕开一道屏风,后面赫然是一个汤池。
这汤池很大,比上次沈家那个还要大上许多。
汤池上头正缓缓升起雾气,郁之宁转头看了半响,也没瞧见厉沉修的人影。
莫非是让她来此沐浴?
想到此处,郁之宁脱下木屐,脚踩着池边的玉石,挽着衣袖伸手探了探池中的水温。
水温微烫,但在这冬日,缓解身上的寒气是最好的。
忽而,池底一道黑影划过。
“何人?!”郁之宁察觉到了什么,想收回手起身,但已经为时已晚。
那黑影从池底探出,一把抓住了郁之宁的手腕,在她还没有防备之时,将人拽入湖底。
“扑通……”
微烫的水将郁之宁整个人都吞没了,汤池底下的石阶并不深,但她在慌乱中,根本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她挣扎了片刻,钳制她的手终于放开,换成了一双大手扶在她的腰间,将她托出了池面。
“哗啦!!”
郁之宁捂着唇低咳了两声,抹了两下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一时气上心头,攥着拳打了那人两下:“咳咳咳,厉沉修,你做什么?”
厉沉修额前的碎发缓缓滴着水,素色衣襟微敞,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他挑了下眉梢,低垂着羽睫慢慢向她靠近,声音低哑着道:“教训一只,不听话的小……狐狸。”
“????”
郁之宁别开脸,手中暗自用力,想推开厉沉修,脸涨的红润:“你松开!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这些……”
闻言,厉沉修低笑了声,随后换了一种较为纯良的神情,问:“在军营时,听着将士们说,这是夫妻之间的夜半情话,不喜欢吗?”
夜半情话……
郁之宁瞅了他一眼,身子往后靠了靠:“王爷日后还是莫要说了……”
“哦?为何?”
因着上半身都湿透,衣物紧贴着肌肤,这人又不肯放她离开。
郁之宁只能往水下潜了潜,声音瓮里瓮气道:“……王爷身份尊贵,若是被让人听到这般不正经的话,怕是会……”
原本是忠告,可没成想厉沉修听后,反而更加愉悦。
他眸光微闪,里头充斥着温柔,忍着笑意道:“这就不正经了?我还在军营里学了其他的,阿宁想知道吗?”
郁之宁愣愣的看着厉沉修:“其他的?”
只见厉沉修湿润的指尖拨弄了下郁之宁的青丝,他眼中含笑,轻声道:“还同他们学了一首曲子,好似叫《十八摸》,阿宁想听吗?我唱与你听。”
雾气在汤池上缭绕,厉沉修温热的气息缠绵于耳畔。郁之宁听着那带着点蛊惑般的声音,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她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原来从前觉得他不正经,是小瞧了他。如今他竟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郁之宁哑口无言,半响才在厉沉修那副略有深意的浅笑中,挤出一句话:“厉沉修,你好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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