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电闪雷鸣,她从卧榻上惊醒,手中拿的话本也掉在了地上。楠雨见状沏了杯茶,端到了郁之宁面前:“小姐又梦魇了?”
郁之宁接过瓷杯,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听到外头的雨声,叹了口气:“这雨想来是停不下了。”
想来是去不成京郊了……
“停不下也甚好!”楠雨接过瓷杯,将茶置于桌上。
郁之宁见着楠雨这般欢快,倒有些稀奇,往日她最想的便是出去游玩,今日怎的如此反常:“京郊不如你意?更想去江南?”
“自然不是。”楠雨坐在软榻旁,嘴角的笑意甚浓,眸中闪着亮光道:“小姐,听闻今日那林缘儿大喜…但花轿很是寒酸,林府无一人给她送亲,连成亲的仪仗都没有。”
仪仗都没有……
“怎么如此?”郁之宁微皱了下眉头,前世她因着不甘心,林缘儿成亲那日她曾偷偷去瞧过,近百人的队伍,仪仗也有六盏,声势浩大到百姓口口相传。
便是不用那般声势,同王府结亲,也不该如此……
“听闻…她没走正门,从王府后门进的。”
后门…
郁之宁瞧着楠雨一脸认真的模样,不似逗她开心的模样。
果真…下一刻她便从楠雨口中听到了她心中所想的答案:“说是那日下的圣旨,定的不是王妃之位,只是侧妃…”
虽是知道大抵是何原因,但被说出来后,郁之宁还是微怔了下,随后点点头道:“好,我知晓了”
楠雨见郁之宁神色不好,想起小厨房还绣:“小姐…银耳莲子羹应是好了,奴婢吩咐人给小姐端来。”
说完,楠雨抚弄了下裙摆,转身走了出去。
郁之宁望着窗外的雨,不知为何,心中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同那日在小道上遇到复月时一样。
这一场暴雨,持续到了夜里,白日里小憩了一会,晚上便睡不着。到了子时郁之宁揉了下眼睛,瞧着烛台上的烛火即将燃尽。
她合上了手中的话本,楠雨用手撑着头,正眯着眼犯困,郁之宁不禁笑了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楠雨睁开眼睛,还未完全清醒,从桌边站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郁之宁:“小姐……要安寝了吗?”
“下去吧,不用守着了。”
郁之宁起身自己熄了两盏烛火,楠雨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走上前想服侍郁之宁安寝,却被郁之宁挥手制止:“不用服侍,去睡。”
楠雨本想说自己不困了,还未开口,头顶便传来轻微的响动。
响动的声音太轻,楠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郁之宁微蹙着眉头,一脸肃然的抬头看着屋顶。
她才肯定,方才的声响她没有听错。
原本的困顿,在此刻霎时消散。郁之宁瞧了她一眼,她会意点了点头。
她微眯了下眼眸,抽出柱子上挂着的剑,打开门飞身出去。
外面的暴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细雨绵绵,楠雨杀意腾腾执剑站在院中,看着屋顶上一袭白衣身影,正恣意的坐在屋顶。
“何方宵小?胆敢在郁府放肆?!”楠雨看着那人在屋顶那般恣意妄为,觉得有些眼熟。
莫不是在官府的通缉令上见过此人?楠雨站在下面离那人有些远,只觉得这人甚是狂妄。
这小贼不穿夜行衣便罢了,还明目张胆的穿一身白衣来,生怕旁人瞧不见他。若不是胆大妄为,便是觉得他们府中皆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