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我…”厉沉修嗤笑了一下,浑身戾气骤增,眼眸微眯着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皆为草芥。
郁之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平日里那副翩翩公子的做派一扫而尽,倒有点像几经沙场的修罗一般。
“公子…到了…”马车外的叶桤听得一清二楚,他跳下车适时打断了里面对峙,话音刚落,帘子便被掀开,厉沉修戾气太重,还未收敛便出来了。
叶桤看着厉沉修满脸杀气,自己也吓了一跳,除了战场上,他就没看到过厉沉修这番模样,这三姑娘竟能把他气成这样…
厉沉修并未言语,径直下了马车,叶桤看了他一眼便自行去马车后拿木登,郁之宁伸手撩开了马车的垂帘,风轻轻吹动了鬓角的发丝,有些微凉。
郁之宁出了马车,踩在叶桤为她放好的木登上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厉沉修站在一旁,虽然面色微沉,但倒也没向方才那般,满是戾气的模样。
四月这个时节的风带着暖意,郁之宁身着对襟薄衫和襦裙都未曾觉得有半分冷意。她抬头看了下面前的府邸,这府邸十分磅礴大气,门前两座大石狮,雕刻的很是精细。
石狮旁边便是几层石阶,朱红的府门此刻站着两个小厮正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相互窃窃私语。郁之宁看着牌匾上那两个烫金大字,她微微蹙了下眉,高府…
门口两个小厮推搡了一下,其中较为矮瘦的小厮皱着眉摆了下手,便小跑下了台阶,对着厉沉修掬了下礼,带着淡淡笑意十分规矩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可是我们府上等候的客人?”
叶桤递上了一封信,小厮看了下,对另一个小厮做了个手势,立马弯腰把他们请入了府门。
刚到府门处,府内便传来脚步声,几个仆从还有一个穿着较为华丽的中年女子正搀扶着一位较为肥胖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身绛色衣衫,衣衫十分宽松被肚腩微微撑起,但从面上看去,倒是和十分和善的人,他手上带着一串佛珠,此刻像是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沈贤侄?”
厉沉修把玉扇扣在手下,双手附在一起,微微弓腰拘了一礼:“在下沈衍,家父同魏大人是故友,此次出游路过淮州,魏大人便让在下来高府,说未能一叙,实属遗憾。”
言罢,叶桤递上了一个看上去较为精美的木盒,高远接过木盒轻轻打开,看了盒内之物,眼眶微红,险些落下泪来。
还好身旁的夫人在旁边劝慰着:“老爷,莫要在这站着了,让贵客在外头晾着。”
“是是是…贤侄快些进来,这二位是?”高远看着厉沉修身后的叶桤,自然是心知肚明,而身旁还有个品貌不凡的姑娘,他有些拿不准二人的关系。
“这是在下的随从,小叶。”厉沉修看了下身旁的郁之宁,浅浅的笑了下:“这是我的小侍女,阿宁。”
高远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木盒递给了旁边的侍从,笑了起来:“好好好,贤侄快些进来,快些进来。”
高远十分亲昵的拍着厉沉修,同他一道走进去,侍从中不乏有一些婢女,她们簇拥在身后,宛如众星捧月,把厉沉修围在了其中。
郁之宁和叶桤跟在后面默默走着,高府入门便是会客的大堂,右边是一条曲折的回廊,外头铺满了软石路,院中种着一些花草。
浅淡的花香随着微风弥漫在各处,正在前面和高远寒暄的厉沉修看了眼身后,叶桤正跟着郁之宁,随后便像是没什么顾忌一般,回头浅笑继续说着什么。
高远和厉沉修入了堂厅,里头只留了几个婢女在里头伺候,郁之宁和叶桤被留在了门外候着。
“……”被拒之门外这种事对于郁之宁来说还是头一次,她站在门外倒也是有些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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