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现在!”
洛太傅沉声开口,“诸位可要想清楚了,是所谓的忠心更重要,还是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荣辱更重要!”
孟老首辅放眼看向城外乌压压的大军,看看城内与御林军对峙,虎视眈眈,随时要强开城门的禁卫军,又看看城内滚滚的浓烟,不由长叹。
二十万玉门关铁骑悄无声息就到了京城外。
本该是皇上最心腹的禁卫军在无声无息间成了福广王的爪牙。
十万凤翔军被一纸根本看不出来是假的圣旨骗到了京城外。
光是看明面上的东西,就足够叫人心惊胆战,谁知道王爷私底下到底还做了多少准备?
王爷善战之名闻名大萧,酒酒没有夸张,就算他们负隅顽抗,玉门关铁骑在外,禁卫军在内,中间护城河已克,王爷想拿下这道城门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
就算皇上这时候遣京畿三大营来救,也来不及了。
孟老首辅这一声长叹,几乎叹出了所有朝臣的心。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福广王前后大军夹击,军心涣散,御林军统领及亲信又已身死。
这场仗,还没打,他们就已经输了。
所不同的就是自己认输,还是被打得服输而已。
华平乐却并没有逼着他们表态的意思,见他们已看清形势,开口道,“来人,送各位大人回宫!”
这却是还要软禁他们了,也算是给了他们留了条后路,免了他们左右为难,也免了他们开城迎敌的骂名。
倒的确没有辜负王爷光明磊落、处事厚道的盛名。
于是,本就没了反抗之心的朝臣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默默跟着王府亲卫下了城墙。
华平乐看向御林军的将领,甩了甩手中兀自还提着的御林军统领的头颅,“各位将军,法不责众。
现在各位大人都束手就擒,各位将军且想一想那位皇帝值不值得自己拼命保护?
何必为了点虚名伤了自己的性命,令亲者痛仇者快?”
御林军诸人皆是沉默,一个小将猛地掷下手中的长枪,高声喊道,“华二姑娘,末将平日最是仰慕王爷,以后能不能也去福广王府做王爷的亲卫?”
华平乐朗声笑了起来,“小将军一片热忱,王爷最是喜欢小将军这般深明大义又热血无畏的年轻人,只要小将军本事够了,王爷定会成全的”。
那小将一把抓住身边好友的胳膊,“退一步是死,进一步是能与王爷并肩作战,挣个从龙之功,别犹豫了,跟我走!”
那小将说着朝华平乐一拱手,拉着好友,快步跑到她身边。
有了他们带头,剩下的将领对视几眼,默默放下了手中兵器,朝华平乐拱手为礼。
华平乐长长吐了口气,郑重承诺,“诸位深情厚谊,王爷定不会相负!”
……
……
寰丘内,远处隆隆的声响和地面微微的震颤,让本就惶惶的人心更加紧张起来。
今天凌晨时分,三大营的探子就来报有不明兵马逼近京城。
因着政和帝尚未醒来,三大营的将领虽都有条不紊地开始调遣兵将,却是不敢轻动。
他们在等政和帝醒来,等着他的圣令和虎符。
无令而动兵,形同造反,没有人敢轻易冒险。
何况寰丘距离京城不算远,皇上又睡了许久了,应该会很快醒来吧?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特别是在这种焦心的情况下。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建议先去叫醒政和帝,众臣询问看向年鱼。
年鱼连连冷笑,“皇上这次头风发作十分严重,这时候叫醒,便等同是昨天的针白用了。
叫起来了,皇上定会头痛不已,怕也是无法理事的。
本座昨晚才刚刚出京,京中一切都好,京城城墙更是高大坚固。
还有十万御林军、五万禁卫军,五城兵马司加起来也有五万人。
就算有乱臣贼子想趁东宫变故造反,能翻起什么风浪?还真能在这一时半刻的时间内攻进京城不成?”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众臣哑口无言。
年鱼看了看更漏,不屑开口,“药效还有两刻钟就能见效,诸位要是等不了,请便就是。
这样的军国大事,本座可不敢胡乱插手,否则岂不是要被你们这些国之栋梁骂死?”
两刻钟?
那倒也不是不能等,毕竟三大营调遣人手也需要时间。
众臣便只能继续等,在这两刻钟的时间里,遣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不断将消息传了过来。
那不明兵马是凤翔军,总共约有十万人,领兵的却是福广王——
福广王射断了护城河吊桥,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目的不明——
留守京城的诸位大人上了城墙——
又有大批兵马逼近,是玉门关铁骑——
探子刚禀完消息,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地面微微颤动起来,众人惊惶四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锦衣卫疾步而入,大声喊道,“各位大人,是京城的粮仓炸了,火光看得清清楚楚,总共是八处!”
众臣都慌了,怪不得王爷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