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又该如何应对,阴沉沉盯向年鱼,正要说什么,忽听年鱼呀了一声。
王妙儿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华平乐和萧明晴手挽着手三步并一步地往这边来了。
华平乐远远就看到了王妙儿和年鱼相对而立,不知道在说什么,王妙儿面色凝重,年鱼却是笑嘻嘻的,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股子阴森的味道。
连晏清不管是大笑、微笑、冷笑,甚至是皮笑肉不笑,都是明丽又明净的。
她从不会笑得这般阴森冷寒,像是从深渊爬出来的爬行类长虫,让人不寒而栗。
华平乐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扰,萧明晴却已拖着她跑到了跟前,叫了声掌印,却是比她刚刚叫政和帝还多了三分亲昵。
华平乐没来由地心口发酸,跟着萧明晴福身见礼。
王妙儿这时候已经调整好表情,端庄笑问,“酒酒今天怎么得空进宫了?”
华平乐老实答道,“来寻满城公主说话,商议明天去秋狩的事”。
王妙儿便笑道,“说起来,永川和你年纪更接近,酒酒也常来和永川说说话才是”。
华平乐在霍瑛死的当晚出世,几个月后,王妙儿就嫁给了萧明时,永川郡主只比华平乐小一岁多。
萧明晴一听这话顿时如临大敌,将华平乐往后护了护,大声道,“不行!”
华平乐点头,“公主说得对,那可不行,永川郡主又闷又无趣,还总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要是来寻她说话,就算没打她,也叫人疑心我打了她,到时候祖母肯定要训我”。
王妙儿,“……”
萧明晴连连点头,连声附和,“就是就是,酒酒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跟永川玩!最没意思了!”
年鱼噗嗤笑出声来,华平乐转眼看向他,问道,“掌印,你收到我的酒没有?”
年鱼嫌弃撇了撇嘴,“收到了,那么苦的酒还敢往本座这里送,这得亏华二姑娘你祖母是宁和长公主,否则这时候别人也得疑心本座要打你了”。
收到了,还知道酒苦,却没有去寻她,听她提起,却又是这般反应,是只听别人说起酒苦,还是自己喝了却根本没发觉不同?
华平乐一时把不准他的意思,又不敢露出端倪,试探道,“掌印既收了我的酒,就该还我一个人情,久仰掌印医术卓绝,我弟弟自小身体孱弱,不知道能不能求得掌印出手?”
年鱼阴恻恻笑了起来,“本座就说怎的一个大家闺秀巴巴地上赶着要给本座送酒,原来是在这等着。
几罐酒就想让本掌印出手?华二姑娘不如先问过太子妃什么叫诚意?”
他说着甩手就走,想想不解气般回头朝华平乐威胁一龇牙,这才真的走了。
华平乐就询问看向王妙儿,王妙儿笑得端庄又和善,“掌印的规矩,整个京城都知道,华二姑娘若想知道,回去问长公主就是”。
华平乐噢了一声,年鱼让她问王妙儿什么叫诚意,明显是王妙儿也想求他出手诊治。
她问起,王妙儿却拿什么京城人都知道糊弄她。
不过没关系,就算她不说,她为什么求年鱼出手,只怕不但全京城,全大萧都是知道的。
东宫无子,不但是王妙儿心腹之患,也是萧明时甚至是整个大萧的心腹之患。
华平乐也就懒得理她,见旁边金花茶看得正好,想起宁河长公主喜欢,挑了长势最好的一盆抱了起来。
王妙儿见她一副要拿走的模样,不由问道,“酒酒这是在干什么?”
华平乐十分地理直气壮,“祖母喜欢这个花,我带回府给祖母看”。
萧明晴啊了一声,“原来皇姑母喜欢这个,那一盆怎么够?我也给皇姑母挑一盆!”
王妙儿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过一盆花,再名贵也就是一盆花,皇上知道了说不定直接将所有的金花茶全部赐给宁河长公主,她还是别多嘴了……
……
……
宁河长公主见华平乐进宫一趟,竟然还记得给她带一盆金花茶回来给她看,十分感动,吩咐开了库房,拿出一副设计十分精巧的袖箭,亲自给她绑在手腕上,感慨道,“这还是新婚时,你祖父送给我护身的。
据说是个十分厉害的工匠打造的,女子用来护身最好不过,我要着也没用,你好生戴着,行猎可不是闹着玩的,别逞强,别离开人群,最要紧的就是安全……”
宁河长公主絮絮叮嘱了许久,华平乐耐心听着,陪她一起用了午膳,等她午歇睡着了才出了椿华堂。
当天下午,华平乐和华平安就去了昌平侯府,第二天一早随着御驾前往行宫。
萧明晴显然比她还等不及,刚出城就叫了华平乐来和她一车。
每年一度的秋狩一般会持续一个半月左右,京中皇亲贵族,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都携眷前往,可以说是倾巢而出。
队伍一大,速度就慢,一直到夜幕四垂才总算赶到了行宫,各人各自收拾歇下不提。
第二天辰时末,所有礼仪才走完,秋狩正式开始。
华平乐此次来主要目标是年鱼,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