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山无奈起身,悄悄握上门把手。屋外的人还在焦急的砸门。
纪青山突然一拧门锁,猛的打开门。舒眠猝不及防,她抬着手朝着纪青山的胸口砸下来,因为太用力,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面目扭曲着往纪青山胸前倒下来。
纪青山本来是想恶作剧吓唬她一下,没想到这姑娘是用生命在砸门。一个大活人就要栽到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双手张开挡了一下胸口,舒眠咆哮着倒下来,眼前一黑,脸被纪青山的手掌捏住。
“啊……”舒眠的嘴被捂住,发出一声闷哼。
纪青山使出九阴白骨掌,双手平推着她扭曲的脸,把她推回站立姿势。
“你干嘛?”舒眠揉着脸问。
“你干嘛?”纪青山把手上的口水抹在裤子上问。
“你个堂堂舒总,就不能矜持点吗?”
“矜持你会放我走吗?”舒眠叉着腰问。
纪青山绕过她嘟哝:“你就是特意这么聒噪的。我不吃你这套。我告诉你,我纪青山很能忍的,怎么都不会放过你。”
舒眠咬牙切齿哼哼:“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
“你不跑路我就死不了。”纪青山回头说。
他走到床边,一面用毛巾胡噜头发,一面颓然跌坐下来。回想今天和舒眠的一句句对话,基本上是两个三岁孩子吵架。总跟不靠谱的人在一起,连自己的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纪青山决定做回成年人。他指着另一张床说:“赶紧睡觉。明天中午放你走。”
舒眠提着肥肥的裤子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纪青山背对着她说:“你……家里人都出国了?”
舒眠刚才洗了澡,还是穿了内衣出来的。此刻正在体恤衫下试图脱掉。她一面忙活一面“嗯”了一声。
“他们欠了一身债,就留你一个人管这么个烂摊子?”纪青山回头问,猛然看见像虫子一样在被子下蠕动的舒眠,满眼疑惑的问:“你干嘛呢?”
舒眠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裹着被子喊:“回过头去。”
纪青山赶忙回身,脸也红了。他默了半晌问:“能回头了吗?”
“嗯。”舒眠终于在被子底下消停了。
纪青山还是不敢造次。他背对着舒眠平行移动到写字台前坐下来,继续刚才的对话。
“你爸到底对你有多大信任,让你搞这个节目。”
他本来想说是“半吊子”节目,还是忍住了。
舒眠缩在被子里幽幽说:“若是牺牲一个人,能带来些转机,也值得了。”
”他们也够心大的。”纪青山没好意思说“他们也够心狠的”。
舒眠却似乎知道他的意思,继续解释说:“他们岁数大了,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我还年轻,应该挡在前面的。”
纪青山抿着唇不置可否,眼里多了些同情。
“再有两个月节目就录完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国去看他们了。”
舒眠拽着被子坐起身问:“你就那么有自信,这节目能爆?”
纪青山想了想说:“其实对于音乐综艺我早就有一些想法,如果你支持我呈现出来,至少能做到小爆。大爆与否……就看命了。”
“我的命……”舒眠仔细回想自己二十五年以来的运势。其实除了这一年家道中落,她一直是个走运的女孩。
她又抬头问:“纪青山,你运气怎么样?买彩票中过吗?”
“搞不定现实的人才买彩票。我已经挺成功的了,不差那几百万。”那人不屑一顾的说。
舒眠眯着眼嘲笑:“吹牛。”
纪青山看向电脑说:“还是用实力说话吧。我今晚要开始给胡爷写歌。明天把demo录出来。”
“瞎掰,写歌跟买菜似的?”
“关键看谁写。”那人说着戴好耳机,不再对话。
舒眠跌回枕头里,偷偷望着他微湿的头发和尖削的下颌,看了一会,困意袭来,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好了,合上眼睛。
纪青山一旦戴上耳机,就全身心的投入创作中。他其实早就有一些素材,一想到是给摇滚前辈胡健写歌,立刻文思泉涌,脑海里不断迸发出旋律来。
待到歌曲框架形成,已是深夜。他摘掉耳机,抬手轻轻按揉胸口。他还没完全恢复,心跳沉沉的,胸口发闷。一抬起头,瞥见床上小小的人儿。
舒眠似乎觉得热,那一只白嫩的手臂伸出被子。小巧的脸庞被头发盖了一半,露出极柔和的侧颜来。
舒眠床头的灯还亮着。纪青山轻着手脚走过去。手指捻住开关的同时,忍不住又偷看一眼那女孩。
舒眠有白的通透的皮肤,红润而饱满。她的鼻头亮晶晶的,柔美的粉色嘴唇轻轻嘟着。纪青山此刻才发现,女孩的素颜才是最能打动人的。美得通透,纯净如泉水。
他忍不住弯了嘴角,轻轻拧灭台灯。枕间的小人儿似乎被吵醒了,她轻轻嘟哝一声:“你也别太累了。刚好点。”说完就翻身朝里继续睡去。
纪青山心里一软,在黑暗中注视着那背影许久许久。
纪青山睡的晚,第二天自然也起得晚。其实他们兄弟几个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