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种规则。
符子栖是唯一存在的言灵师,那些不了解的人只会觉得言灵之术可以随意的使用,而身负言灵的符子栖无形中也被神化了。
但是,这种在天道规则下存在的言灵术也必然要遵守一定的规则。
言灵师所承受的反噬之力,就是一种代价。
这亦是对言灵师的约束。
当符子栖实力羸弱时,言灵的对象就算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符子栖也必须承受严重的反噬。
但如果符子栖的实力强盛到了一种地步,反噬之力也会由强变弱。
一杯水干涸了,那就是这杯水的全部,但如果是一片汪洋只是蒸发了一杯水的量,那就是不痛不痒。
青州之行,如果已经无法挽回青州的形势,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符子栖要承受一笔巨大的反噬,即便如此,符子栖也无法轻飘飘地说出“不去”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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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栖赶赴青州,一人一马,谁都没有带。
连明枝也没有带。
高辛漓作为太子不能轻易离开王城就更无法跟随符子栖去青州了。
明枝和高辛漓都只能在王城等着符子栖的消息,一日胜过一日的焦虑。
符子栖前往青州前提出了要求,要严惩导致此次青州祸端的奸佞。
贵妃一派的势力大减。
这对高辛漓来说,无疑是扫清了大半他前路的绊脚石。
但高辛漓没觉得开心。
他稳固太子之位,他更想长伴在符子栖身边。
但高辛漓没有觉得开心,贵妃一派却是切切实实的不开心。
贵妃宫殿里的瓷器又换了一批。
生起气来就是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那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你要是争气一点,我用得着这样辛辛苦苦为你筹谋?”
高辛瀛看着一地的狼藉,眼中闪过阴鸷,“为我筹谋,还是为你自己筹谋?”
贵妃一愣,“你什么意思?!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高辛瀛冷笑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贵妃怒极,随手抄起一把茶壶就砸了出去!
茶壶打中了高辛瀛的背,贵妃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也是吓了一跳。
但高辛瀛连痛都没喊一声,随着茶壶落地,炸碎开来,高辛瀛转过身,嗤笑一声看着贵妃,“好了母妃,别再闹了。我想要王位,那王位就一定是我的,你还是歇歇心吧。”
贵妃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住了。
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什么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变成了这样?
高辛瀛捕捉到了贵妃那一瞬间的害怕,笑了起来,“母妃,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只能倚靠我,就足够了。”
高辛瀛走了出去。
贵妃怔怔扶住贴身宫人的手,身体竟然有些颤动,另一只手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瀛儿他……是不是知道了?”
宫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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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之乱被平定了。
符子栖却直接消失在了青州。
高辛漓听说了自青州来的捷报,上面说,是国师一力拦住了数万外敌,还治好了守将徐坚的伤势,但国师却已经返回了王城,甚至来不及和人说一声。
但是王上日日派人在城门口守候,却一直没有等到她。
高辛漓想起了什么,直接逃了先生的课,他没有回国师府,而是去了观星台!
观星台的位置不是谁都知道的,且观星台还设有阵法,更不是随便谁都可以闯进去的。
符子栖曾带高辛漓去过观星台,并且给了他进出观星台的权限。
这个权限,只有他和明枝有。
高辛漓匆忙赶到了观星台,果然,见到了明枝。
他只是一瞬间想到他今天出府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明枝,明枝一般无事不会离开国师府,而唯一能让明枝例外的,只有一个人。
“师尊呢?”高辛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明枝手里拿着一瓶丹药,见到高辛漓,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姑娘……在里面。”
“她,受伤了?”
明枝点头了。
“……严重吗?”
高辛漓问完,明枝还没有回答,禁闭的房门打开了。
符子栖出现在门口。
她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身上披了件玄色的外衣,脸色很白,看不出一点血色,连唇瓣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气,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高辛漓的心紧了紧。
“师尊……”
“你怎么来了?”符子栖有些无奈,“我还让明枝不要告诉你,你倒自己跑来了。”
符子栖一说完话就觉得胸口发疼,忍不住咳了一阵。
高辛漓连忙扶住她。
符子栖也没有拒接,回到房间坐下。
在外面还没有察觉,可是高辛漓一进来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符子栖接过明枝手里的丹药,倒出好几颗,直接全部吃了下去。
“我接下来就要闭关了,明枝,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