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洋闷闷的,“师父他肯定不会的,我就算不问也知道。”
“那你又在纠结什么?”
符子栖缓缓道,“你今天见到了邪修,知道了他们所做的勾当,因此觉得这些人明明有着超脱普通人的能力,却不承担与能力相对应的责任,觉得不公平,可你忘了,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才需要有人去守护这种公平。你师父是,归一组也是。”
张明洋低头,过了许久,忽然问,“那你呢?你也是?”
“我?”符子栖低笑一声,张明洋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丝极淡的嘲讽。
符子栖道,“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吧。”
“为什么是很久以前?现在不是吗?”
符子栖勾了下唇,“因为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政,我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就不想让自己这么累了。”
张明洋没懂。
“你虽然很厉害,但是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吧?怎么就很久很久以前了?”
“啧。”符子栖站起来,“有些事情呢,傻一点比较好。”
符子栖再度拍拍他的肩头,“走了。”
“哎!”张明洋叫住她,“那个,谢谢你!”
符子栖转身,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虽然普通人的世界和古武者的世界相差很大,但是你要知道,天道有序。”
和大多数古武者相比,像陈大礼,张明洋这种存在,反而更得天道眷顾。
符子栖摇摇头,抬步离开,留下张明洋脑海里回荡着“天道有序”四个字,似懂非懂。
唉,说好了不多管闲事,平白还当了回精神导师。果然这职业病带来的影响就是不大好消除。
晏九弦看到符子栖过来,问了句,“陶姨呢?”
符子栖找了张椅子坐下,后靠十五度,“说要守着宋叔叔,精神气还行,我就没拦着。”
晏九弦点点头,“你呢?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
符子栖:“还成,不困。他怎么样?”
符子栖抬了抬下巴,懒懒地示意正在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的程因。
晏九弦有点无奈,“说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疯了。”
符子栖嗤笑,“这是怎么得罪那些邪修了?这种饿肚子的酷刑都整出来了?”
晏九弦道,“等他吃饱了再问吧。”
程因的性子和晏昭明有点像,都是属于很跳脱很多话的那种,这次也不知道怎么被整成这样的,晏九弦觉得他哭起来真的很烦,所以还是不打断他吃饭了。
正想着,他的手就被人抬了起来。
温软的触感,晏九弦下意识想挣脱,但还是忍住了。
符子栖替晏九弦把了下脉,眉眼动了动,没说话。
“怎么了?”晏九弦盯着她的眼睛。
符子栖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所以帮你看看。”
晏九弦笑,“看出什么来了吗?”
符子栖抿了抿唇,“有点奇怪。”
晏九弦指尖微动,“嗯?”
符子栖道,“你脉象正常,就是体弱又过于劳累,只是我心里觉得奇怪。”
奇怪,又暂时说不出个一二来。
晏九弦沉默未语,只嘴角还挂了抹笑,似乎并不在意。
符子栖想了想,“拐卖案没有了结,你应该还要在这待几天吧?我去找个药店给你抓两副补药熬给你喝……你不怕苦吧?”
符子栖忽然凑近,翘长的睫毛扑闪,和晏九弦离得很近。
晏九弦的心微微一跳,愣了几秒,笑着摇头,“不怕。”
“唔,那就好。良药苦口嘛。”符子栖嘀咕着。
“咳咳咳!”程因一手鸭腿一手筷子夹着的小青菜,充满怨念的,“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当着人家的面调情喂狗粮?我都吃不下了!”
晏九弦扶好符子栖的身子,挑挑眉,墨黑的眸扫了扫程因手边摞得老高的空盘子。
这叫,吃不下?
“既然吃饱了,就聊一聊你这是怎么回事吧?”晏九弦直接道,“你怎么在云都?又怎么被破灵抓住的?你失踪了这么多天,程家都没有找过你吗?”
程因吃了个八分饱,也算有力气了,有精力说话了。
他故作老成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满嘴油光,莫名滑稽,“这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程因他哥闭关了。然后他没人管了。于是他可以到处撒欢了。然后,他就和几个非古武者的朋友结伴跑来云都玩了。
云都在全国是一个很有名的旅游城市,程因也不是第一次来云都了,上一次来还是两年前,不过两年前那次,他没什么记忆里,于是两年后,他又跑来这里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程因一到云都就碰上了一桩拐卖,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在路上摔了一跤,泪眼婆娑的让一个小姑娘送她回家,结果刚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就跳出来俩人,把小姑娘给迷晕了,还正好被出来溜达的程因撞上了。
程因能袖手旁观吗?那必须不能呀!
于是他也跳出来了,索性程因虽然境界垃圾,毕竟他是阵法师,古武还真不太行,但面对几个普通人,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