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熟睡,哪有防备,被乐羡这一巴掌打了个结结实实,瞬间惊醒捂着脸坐了起来。
乐羡也在此时醒了过来,只感觉右手麻酥酥的,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弘历捂着脸满面疑惑地看着乐羡,脑子被打得嗡嗡的,他压着火气问道:“你打我做什么?”
乐羡大惊,她怎么敢打皇上呢!
想到了刚才所做的梦,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已经泛红了,可想而知刚才那一巴掌的力气有多大,连忙也坐了起来,伸手要去揉弘历的脸,弘历迅速别开了脸,不让她去触碰。
乐羡知道自己这下是拔了老虎须子了,哪里还敢理直气壮呢?顿时柔情款款,蜜语连连,道:“皇上恕罪,嫔妾刚才做了噩梦,梦见有怪兽要袭击皇上,嫔妾一时心急想保护皇上,未曾想竟然伤到了皇上,嫔妾最该万死!还请皇上念在嫔妾一番忠心的份上,莫怪罪嫔妾了,嫔妾亲自给您吹吹……”
说罢,乐羡又要伸手去揉弘历的脸。
弘历的脸火辣辣地疼。这哪里是打怪兽的力度?分明是打死怪兽的力度!
看着乐羡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弘历的火气消了三分,才拿下了捂着脸的手,那半张脸已被打得留下了五道指印,分外明显……
第二天一早,乐羡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弘历更衣,又给他的面上涂了些脂粉,使得那掌印看得不明显,才从养心殿出来。
晴云等候多时,见乐羡出来了,连忙上前搀扶。
乐羡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大难不死一般。
晴云瞧着乐羡面色不对,便问是怎么了,乐羡摆手道:“别提别提,快快回去吧!”
看来这做梦也有风险,最好是亲完了回去自己做才好!
乐羡原以为弘历会因为自己那一巴掌接着冷落自己,不曾想下午的时候,弘历处理完了政务便到了竹香馆中。
乐羡小心地服侍着,生怕哪一句话又说错,更加惹恼了他。
弘历瞧着乐羡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倒觉得乐羡甚是可爱,拉过她的手将一物放入了乐羡手中。
竟是那翠雕葫芦镶金别针。
“这别针,朕收了许久,该是还给你的时候了。”
乐羡瞧着那别针,又抬头看了看弘历,他的一边脸还在发肿,让他的帝王威仪损伤了不少,乐羡在一旁坐了,低声道:“谢皇上……”顿了顿,忍不住道:“不生嫔妾的气?”
弘历摸了摸自己的脸,还隐隐地作痛,“你不是说给朕吹吹?这说话不算话,朕倒是要气的。”
昨夜乐羡说给弘历吹吹脸,但是后来怕再惹了他,便没给吹了。
此刻既然他开了口,又是乐羡打了他,那吹吹又何妨?
乐羡探过身子,轻轻地对着弘历的脸吹了吹。
弘历蹙眉,“隔这么远,怎么吹得好,坐近些!”
于是伸手将乐羡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乐羡脸有些发红,便又轻轻地吹了吹他的脸,娇羞道:“嫔妾又不是神仙,吹不吹出仙气来,还是得找黄太医来给皇上瞧瞧才是!”
弘历捏了捏乐羡的脸,将乐羡白嫩嫩的脸捏的可爱非常,道:“若黄太医问起,朕怎么说?难道说朕惧内?”
说罢,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乐羡轻轻地用拳头捶了一下弘历的胸口,“皇上九五之尊,怎会惧内?再者,嫔妾是妾室,算不得皇上的内人。”
弘历握住乐羡的手,“可朕心里如今倒是只有你一个了。”
乐羡告诉自己此话不可信,可仍旧是忍不住心头一动。
“下月秋围,随朕同去,如何?”弘历勾起乐羡绝美的面庞,一双幽深眸子望入了乐羡清澈的双眸之中,四目相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情意二字,却又都在隐忍着,克制着,怀疑着。
因忻嫔戴玲玉生女之后身子不好,乐羡便自请在宫中照料玲玉而未同弘历一起去秋围。
这日,乐羡照常来看玲玉,玲玉已快出月子,靠在榻上正在吃着燕窝,见乐羡来了连忙让乐羡坐了,“你也不必日日跑来,我已经好了许多了。”
乐羡是领着姜仁文一块来的,便示意姜仁文去给玲玉诊脉,道:“一日不来,便不安心,等姐姐什么时候出了月子,身体恢复如常我便不日日来叨扰了!”
玲玉眉开眼笑,叫绿竹去将珺瑶抱来给乐羡瞧,又道:“哪里就说你叨扰了,你这张嘴连我也不饶了。”
姜仁文诊治之后说玲玉一切安好,乐羡才命晴云去送了姜仁文出去。
玲玉一双美目满含感激地看着乐羡,手捻着星月菩提衷心道:“你为了照顾我,都没去秋围,当真可惜了,皇上宠爱你,你该趁机更进一步才是,如今与皇上又要分开数日,只怕情分又淡了。”
乐羡不甚在意,只拉着玲玉的手说道:“没什么比姐姐更重要,有言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情分淡了,那便是从一开始就未浓过。”
玲玉笑着摇头,“你倒是比我还看得开了,俨然比我更像是个信佛的。”
说话间,绿竹领着乳母进了屋子,小珺瑶好奇地四下地看着,玲玉连忙从乳母的怀中将珺念抱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