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旋前脚刚走,永常在汪雨檀便从知瑜的身后绕了出来,“姐姐真是快言快语,这话我却是一点都不敢说了。”
知瑜扬头得意,“你也只敢在我面前嚼舌根,我还不知道你了。只是如今咱们二人也快被皇上给忘了,纯贵妃去教训教训她们也好,给咱们出出气!”
刚知瑜对妙旋所说那番话,其实是雨檀在知瑜面前曾抱怨过的,知瑜深以为然才同妙旋说了。
雨檀挽着知瑜的手,“姐姐上次妙计,咱们得皇上宠爱一时,可如今皇上一心扑在了福答应的身上,咱们难分半点恩宠,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知瑜瞪了雨檀一眼,觉得雨檀竟是说丧气话,不免气道:“咱们这便去养心殿候着,给皇上请安,见面三分情,指不定皇上就又想起曾经风流了呢?”
说着,二人便朝着养心殿方向去了。
御花园中,珍珍早已在亭中备下梅酒果脯糕点等,又生了火炉,四人坐下倒不觉得冷。
乐羡折了数枝梅花在手,比给玲玉看,“姐姐瞧瞧我折的这花如何?”
玲玉捻着星月菩提的手串念了一声佛道:“好好的花长在树上,你非要折下来,我倒是心疼呢。”
乐羡知玲玉是在与自己说笑,便也不在意,口中只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古人都如此说,我若是不折,还辜负了这梅花呢!”
玲玉笑着点了一下乐羡的头,“就你会说,谁都辩不过你了。”
珍珍已经给四人都斟了梅酒,此刻举杯道:“这酒不醉人,甘甜可口,忻嫔妹妹少饮些也是无妨的。我这一杯便先敬容贵人,救我于危难之中。”
言罢一饮而尽。
乐羡端着酒杯正欲喝的时候,就见妙旋圆润的身体绕过了梅树,腰肢丰腴扭动着走了过来,“瞧着你们出了翊坤宫便是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这里啊!”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四人近前。乐羡四人早已起身施礼,退让在一边。
妙旋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乐羡方才拿过的酒杯,手腕一歪,便将酒尽数倒在了地上,言语十分讥讽,“哎呀,容贵人你怎这般不小心地弄脏了本宫的鞋子呢?”
原来妙旋故意将酒倒在了自己的鞋边,那一双精美的锦缎绣花花盆底鞋便脏了一个边儿的地方,她是准备要乐羡来给她舔鞋!
这简直就是不加掩饰的栽赃!找茬!
珍珍感恩乐羡帮自己救自己,此刻便第一个为乐羡鸣不平,“纯贵妃娘娘,明明是你自己倒的酒,何故要冤枉容贵人?我们这些双眼睛可看得真切呢!”
对于珍珍说的话,妙旋丝毫也不在意,“哟,怡嫔头发黑了,胆子也壮了啊?从前好似个白发魔女的时候怎么连景阳宫的门都不敢出呢?如今不念着自己的孩子了,倒是一味地帮着害你的人了?”
珍珍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浑身都颤抖起来。
乐羡低头看了看妙旋的鞋子,只是轻笑了一声,拿起酒壶打开了盖子,未待众人反应直接将酒水泼在了妙旋的头上脸上。
一瞬间众人皆惊!
水惜第一个冲上来护住妙旋,呵斥乐羡道:“容贵人!你好大的胆子!”
乐羡只轻轻一笑,“纯贵妃娘娘恕罪,嫔妾失手不仅弄脏了娘娘的鞋子,还弄脏了娘娘妆容,该当何罪呢?”
既然冤枉她,她便坐实了这个罪名,省得平白受冤!
而且乐羡料定,妙旋此刻根本无暇来惩处她。
在玲玉等人以为妙旋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就见妙旋慌忙起了身,由着水惜帮忙掩着头脸,口中骂道:“容贵人!你给本宫等着!”
发了狠话之后妙旋就要走。
怎能让你这么随便就走了呢?
不付出点代价就想离开?那是不可能的!
乐羡一脚踩住了水惜的后鞋跟,水惜身子一栽,便向前倒去,哪里还能再为妙旋遮掩呢!
妙旋也扑在了雪地里,再抬头之时,众人只见有黑水从她的头顶流下,好似墨汁一般不知为何物!而妙旋那原本如墨的头发也显现出了银白的痕迹,一瞬间好似吐墨的章鱼一般,让人嫌恶。
玲玉等人都惊呼出来,珍珍指着妙旋惊到:“她头发也是白的!”
妙旋大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威风瞬间不在,起身便逃了去。
乐羡此时握住了身边茹仙的手,茹仙的手正狠狠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在微微的发抖,那是恨,对纵火之人无边的恨!
这是乐羡为茹仙报仇解恨的第一步!
这一幕正被远处的弘历瞧了个清楚,他负手而立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这个霍卓·乐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娇媚是她,温柔是她,狡猾是她,奸诈也是她。他明明记得霍卓·乐羡不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是他弄错了吗?
他也未再想太多,现在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编手绳的人,便是西林。
西林已经告诉了他,是她教乐羡编制的手绳,他看在西林的面子上不惩治乐羡的欺君之罪已是分外仁慈了,以后便由乐羡在这宫中自生自灭吧,自己也无需再留意这个女人了,只要好好的与西林培养爱情就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