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皇上身着蓝地织锦龙袍端坐在御案前,正在批阅奏章,他捏着笔刷刷刷地写着,甚至那奏章都未曾细细看过,但批阅之语的详尽细致又好似他已将那奏章倒背如流了一般。
李玉小心奉着茶,“皇上,您都看了一个时辰的折子了,喝口茶,歇歇吧。”
待最后一笔收尾,皇上方端起茶盏,嘬了一口,问道:“还没找到?”
李玉连忙跪地,“回皇上,奴才无能,实在满宫上下也没找出会编那手绳的宫女啊!”
皇上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显然是动了气,正要开口责备的时候,太监陈进忠低着头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皇上瞧了李玉一眼,李玉即刻会意,站起了身,小心站在了一旁。
皇后乌拉那拉·堇年穿了一身蓝缎地缂丝龙纹袍缓步走了进来,见了皇上便施礼。
皇上虚扶了一把,“皇后快起身,外面飘了雪了,你不在宫中避雪,怎得来这寻朕?嗳?巧了,你倒是与朕一心,竟都是穿得蓝色。”
堇年忍不住笑了,“臣妾身为皇后,自是与皇上一体同心了。”
皇上示意堇年在软塌上坐下,堇年方道:“太后寿宴的事儿有了结果,臣妾特来回禀皇上的。”遂将已捉到并处置了内务府失手小太监的事儿说了。
皇上笑道:“这事你也不必来回朕,后宫有皇后料理,朕一切安心。”他说着,拉过堇年的手拍了拍。
堇年感到手心之处传来的暖意,不由地心里也暖了,一双含情的凤目便看向皇上。
皇上正瞧着方桌上的一盘蜜饯,却是没有瞧向她,皇上顺手拿起一颗金丝蜜枣便送向她的唇畔,“皇后尝尝这个。”
堇年含羞带笑地张口吃了,拿着帕子掩着嘴角道:“臣妾宫中也有这蜜枣,却是不如皇上这的甜。”
两人相视一笑,堇年又道:“今儿一早容贵人来给臣妾请安的时候,说了纯贵妃好些错处,臣妾罚了纯贵妃面壁思过……”她说着,便看皇上的面色。
皇上的眉宇动了动,却不甚在意,“昨日承乾宫的事儿,朕知道,纯贵妃冤枉了容贵人,你罚便罚了吧。”
堇年笑意深沉,欲再说些其他的事情,皇上却站起了身道:“朕还有折子要批阅,皇后你先跪安吧!”
刚刚明明还是柔情蜜意的,为何突然让自己跪安?
跪安是皇上叫人退下的一种比较婉转的说法,如此吩咐妃嫔,那就多少意味着讨厌她在跟前。
堇年满腹不解,却不敢违逆皇上,只得告退。
当晚,皇上翻了乐羡的牌子。
乐羡万没想到又是自己侍寝,她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不由地道:“皇上真是狠得下心啊!”
茹仙却是欢喜的紧,“小主,前日侍寝,今儿皇上又翻了您的牌子,可见皇上是最在意小主的了!”
乐羡却是有着自己的心事,前两次自己都顺利躲过了,今晚还能躲过吗?
她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
梳洗已毕,乐羡被抬入了养心殿。
此次与以往不同,前两次她可都是穿戴整齐走进来的,这次却是按照宫规祖制一条锦被抬进来的。
乐羡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她的心早就慌乱成了一团。
上好的锦缎丝绸被子犹如婴儿的皮肤一般滑嫩,她管不得这些,只想着这被子最好能铺天盖地的长,把她藏匿起来才好。
偏偏这里的灯光又是昏黄交错,映得好一番暧昧的场景,由不得人不情思乱动。
皇上缓缓地坐在床边,瞧着躲在被子里的人笑了笑,“还这般害羞做什么?”
言罢,皇上一扯,便扯下了盖在乐羡面上的被子。
乐羡一双手死死地攥着被子挡在自己脖颈处,只露出一张绯红的面颊,羞怯道:“谁……谁害羞呢?”
即便已是害羞到极处,她却逞强偏不承认。
皇上笑容更甚,看着面前娇滴滴的美人,不免也是心头萌动,伸手去捏了一下乐羡的脸蛋,“还嘴犟,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此一句说完,乐羡的面颊更是红了。
看来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转着,正在想着躲避侍寝的计谋,下一刻粉嫩的嘴唇就已经被人给亲上了。
惊诧惶恐之间,乐羡不由地睁着大眼睛,下意识地就想去推皇上。
可那手刚出了锦被就被皇上的一双手给握住了,乐羡手伤尚在,不由地哼了一声,更添了娇媚万分。
唇边的吻止住了,皇上定定地凝望着乐羡,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攥着她的手,爱怜道:“你还有着伤呢,别顽皮。”
皇上的气息近在眼前,说出的话更是撩动人心。
乐羡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脸更是滚烫滚烫。
皇上复又亲吻下去,反手掀开了锦被将乐羡压在了身下……
翻云覆雨之后,皇上体贴的端了茶水来给乐羡喝,乐羡喝了口水,便沉沉地睡去了。
皇上用手指摩挲着乐羡的面颊,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虽是一夜缱绻,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