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自己的心理学功底,加上几天来的暗中观察,向前终于摸清了那位雷神托尔的脾气秉性;也正由此弄明白了为什么奥丁要巴巴来找古一法师求助,让卡玛泰姬暗中保护托尔在地球的安全。
这么个一千多年都长不大的熊孩子,确实搁哪儿都不让人放心啊。
失魂落魄的托尔被神盾局特工拖进了审讯室,他本人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没有,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虽然知道托尔不至于遭遇什么危险,但是向前还是出于万一的考虑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想:这个保姆的工作越来越麻烦了,能不能跟老师求求情,让王师兄过来顶雷?哪怕轮流值班也好啊。
可没想到才一靠近审讯室,就被一阵隐晦的魔法波动所惊醒。
向前陡然警觉起来。
审讯室里此刻应该只有托尔一人,但是他已经被确认失去了所有神力,不可能产生任何魔法波动;同时,在向前的感应中,突然出现的这股魔法波动频率极为陌生,既不是卡玛泰姬一系,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地球魔法派系。
有陌生的魔法力量入场了。
向前念头所及,镜像空间瞬间扩大,笼罩了整个研究基地;而向前自己已经站在了审讯室门口,隔着一道屏障几乎紧贴着门口的看守,静静等候审讯室里的那股魔法力量作出反应。
这是一种试探;年轻的卡玛泰姬法师用镜像空间的扩张来试探审讯室里的不速之客。
对方毫无反应;或者更确切地说,对方毫无知觉。
向前干脆跨步进去——所谓的门在镜像与现实的交错中完全不能成为阻碍,现实里的门更是纹丝未动,没有让人察觉任何异样。
门里边,理论上只有托尔一个人的房间里,凭空多出了一个面向阴柔的年轻男子;这人身着华丽的绿色长袍,衣襟、领、袖位置绣着暗金色花纹。
年轻的男子和托尔都没有察觉到向前的到来,两人自顾自交谈着,向前也旁听知道了这个年轻男子的名字:洛基。
这个名字听来很熟悉;北欧传说里的奥丁之弟、邪神;卡玛泰姬记录中则是奥丁的次子、恶作剧之神。
“障眼法?”向前抬头看了看上方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洛基虽然瞒过了神盾局的监控,但是他所使用的魔法并不出奇,不过是利用光线折射制造类似视觉伪装的效果;甚至此刻出现在托尔面前的都不是真身,而是一个几乎难辨真假的投影。
类似的魔法在卡玛泰姬其实也有,因为其表面特征太像中国古代神怪小说里某个基础入门法术,因此许多出身东方的学徒干脆就将其称之为“障眼法”。
听这名字就知道,这种魔法在卡玛泰姬的法师们眼里没什么地位,所以才会被安上一个没什么逼格的名字。
较真说起来,要论魔法难度,“障眼法”比之向前将镜像空间运用到纯熟得以任意行走于虚实之间,也确实有着天壤之别,不是法师们毫无理由地故意贬低。
也就是托尔这种没认真学过魔法的人才会分不出真假,就像神怪小说里屡屡被神仙、妖怪用障眼法戏弄的凡人。
言归正传,向前旁听两兄弟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听洛基的意思,神王奥丁已经挂了,现在是他洛基奉王后之命摄理国政?
向前几乎立刻就确定洛基在说谎;不然奥丁真要死了的话,古一法师总得给自己传个信吧?还有让洛基摄理阿斯加德国政,那托尔的历练又有什么意义?
大概想明白这个奥丁的小儿子此刻并不是履行阿斯加德新王的职责,更有可能是在履行恶作剧之神的本职,向前干脆进入了看戏模式;就看着托尔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被自己弟弟骗得泪流满面、自怨自艾。
与托尔不同,在向前这个观众视角里,洛基的恶作剧表演并不止于审讯室里欺骗托尔;这货从审讯室里出来,真身在“障眼法”的保护下一路潜行至妙尔尼尔所在的位置,而后就直勾勾盯着锤子看。
“不是吧?骗了哥哥的眼泪,还想抢哥哥的玩具?”看
。戏看到这会儿,向前大概齐也猜到洛基上演的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了。
几千年封建王朝史,史书上都不知道记录过多少类似的故事了。
看这洛基如此在意妙尔尼尔,恐怕这玩意也是个类似“传国玉玺”、“石中剑”之类的东西。
可惜,哥哥没拔出来的“石中剑”,弟弟也没能拔出来。
眼看着洛基咬牙切齿、满脸愤愤不平的神色,向前犹豫着是不是该自己登场了;神王奥丁和古一老师不定就在哪儿看着呢,他们特意让自己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现场多一个观众的。
但是老师没给剧本啊,或许……
没等向前想明白呢,镜像空间忽然剧烈震动,稳固的空间莫名地泛起层层涟漪;外溢的魔法能量立刻引起了洛基的警觉。
“谁?”恶作剧之神身上倏地光芒一闪,头上多了一顶长角头盔,不过身上的绿袍却依然是原状。
向前看得明白,虽然洛基身上的绿袍看似不变,其实内里已经完全不同;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魔法符文忽隐忽现,以如尼文字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