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最后的一番话貌似没有在尼克·弗瑞这里产生任何影响,神盾局的局长很是平静地道别后挂掉了电话。
但是要说局长先生从来没有为这件事情后悔过,未免就太高看他了。只要一个人还没有超脱人类的思维范畴,就免不了后悔这种情绪。
尼克·弗瑞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重新回到当年,他会不会作出另一个选择——拼着当时手头的任务失败,也不和CIA做利益交换?
每一次因为向前的敌视而让神盾局遭遇或大或小的麻烦和损失时,这种想法就会在局长先生的脑海里浮现。
要说向前一个人的善意能够比整个CIA的人脉关系更有价值,那肯定是瞎话;但是具体到当年他手头那个任务的情报价值上,结果又不同了。
归根结底,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病恹恹地、身体虚弱到哭都哭不出声的孩子,会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不过,对于神盾局的局长来说,后悔这种情绪虽然可以有,却属于绝对的奢侈品;很快,尼克·弗瑞就从低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将心思投入眼前的实际事务中去。
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与郑贤的“秘密交易”;这件交易同时符合双方的利益,神盾局的局长未必有什么交易信誉,但是可以相信这个人保护神盾局利益的决心。
按照交易的内容,伊凡·万科手中掌握的技术也属于限制对象;如此一来,对汉默工业的监控就不能像此前那样流于表面了。
尼克·弗瑞觉得有必要往贾斯汀·汉默身边安插一个人;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让罗曼诺夫特工来一趟;她的假期结束了。”
……
向前并不知道,自己为阻止美国官方图谋马克装甲的努力,居然会影响到黑寡妇;如果知道的话,他估计会兔死狐悲一般为贾斯汀·汉默表达哀悼。
能让托尼都差点陷进去,且让佩珀如临大敌的黑寡妇,对付一个贾斯汀·汉默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向前即便知道也顾不上看热闹了,因为港岛分公司那边的安保团队刚发过来一个预警信息:有人在暗中跟踪、窥探斯凯,而且被揭穿后还企图强行把人带走;最后在同安保人员的冲突中打伤了两名保镖,逃之夭夭。
斯卡是大老板亲自安排到公司担任网络安全技术员的,又特意嘱咐担任安保主管的方正专门为她制定安保方案;可想而知这个女孩的重要性。cascoo.net
出了问题之后,方正不敢怠慢,立即就通知了向前。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消息,或许向前并不会太在意;斯凯毕竟是被神盾局和全美国执法机构共同“通缉”的对象,被人盯上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报告中另一句话引起了向前极大的兴趣:在冲突过程中,对方曾自称是斯凯的父亲。
“卡尔文·约翰逊都消失二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还是数说有人冒名顶替?”想不明白的向前决定亲自跑一趟港岛。
恰好,最近向前从美国获得了一些不大好公开来源渠道的消息,必须亲自告知斯凯。
飞往港岛的飞机上,向前就得到了安保团队发来的更详细信息;保镖们发现有人跟踪斯凯后,进行了反向监视并拍下了跟踪者的照片。
向前拿着照片,和他在无国界医生组织找到的卡尔文旧档案做了对比;虽然有二十年的年龄差异,但是相貌轮廓并没有太大变化,排除有人整容这种低概率事件,两张照片上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不知道斯凯此刻会是什么心情,应该会很复杂吧?”向前看着两张不同年龄的卡尔文相片,心里揣度着小姑娘的心思。
既然自己能拿到卡尔文年轻时的档案,身为黑客高手的斯凯当然也能。毕竟,知道了父亲真实姓名后有目的地寻找线索,可比过去的大海捞针容易得多。
不出所料地,再次见到斯凯的时候,向前在小姑娘的电脑里也看到了卡尔文·约翰逊年轻时的照片。而斯
。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连向前进门都没有发觉,她的目光里全都是茫然无措。
直到向前走到跟前,斯凯才回过神来。小姑娘看着向前,问了个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问题:“他真的是我父亲吗?”
说理所当然,是因为这是大多数人遭遇类似情况的正常反应;说莫名其妙,是因为这个问题其实问不到向前头上。
当年的难民营惨案,斯凯的父母生死不明的时候,斯凯本人固然尚在襁褓,向前也才七八岁年纪,哪能知道什么真假?
小姑娘会问出这种话,只能说明在她心里已经渐渐把向前视作某种依赖,并主动邀请向前介入、参与她的私人家庭问题。
这个道理向前要是不明白岂不是白白选修了心理学?按捺心下窃喜,他轻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看这两张照片,就是同一个人。”斯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希冀,同时混杂着一丝丝恐惧。
“光是照片还不够。”向前耐心地解释,“追捕的是神盾局,情报机构总有各种各样的手段;你忘了我使用的那张纳米面具了吗?原型技术就出自神盾局。我还认识一个变种人,想变成什么模样就变成什么模样,连化妆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