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乎向前的预料,“阁下还有话说?”
“我知道向君是生意人,那我也不妨开出价码与向君做个生意好了。”吉冈信说,“我可以保证,只要向君取消与矢志田集团的合作,从今往后,手合会面对向君时必定退避三舍。”
向前蹙眉:“这算什么价码?吉冈先生也太敷衍了。你想做晋文公,我却不是楚成王。”
眼看向前面色不虞,吉冈信却从容自若。
“向君作为生意人,还是不明白这个承诺的重要性。”吉冈信说,“我知道向君有神矛局的背景,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手合会的实力。”
“我们确实不足以同一国政府为敌,但是如果有目的地针对一个商业公司,却足以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吉冈信明着是开谈判价码,实则是以手合会的犯罪能力进行威胁。
“向君是生意人,即便为贵国政府效力,最终亦不过求财而已;矢志田集团已经风雨飘摇,向君的投资未必安全,何苦为蝇头小利而冒不测之险?”
向前看着侃侃而谈的吉冈信,满眼都是惊奇。
“吉冈先生的言行,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个世纪前在我国横行无忌的那帮间谍。他们拉拢汉奸的时候,也是这般巧舌如簧的吧?难道吉冈先生当年也是其中一员?”
向前跳出话题后这天马行空的一问差点把吉冈信都问懵了。
“没有,当年我与军部一位大佬多有仇怨,屡遭日本军方打击。”回过神的吉冈信坦然言道,“而且我同高夫人有约定,各守疆界,井水不犯河水。除非她首肯,否则我的势力是不会进入中国的。”
“嗯,这我倒是知道;你第一次进来就是为了援助高夫人,然后被神矛局打得全军覆没,又逃回去了。”向前貌似无意地揭了对方的短。
吉冈信面容一僵,很快又缓和下来。
“神矛局的确实力雄厚,我自认不敢在贵国境内挑战他们。”吉冈信说,“但是据我所知,向君的产业并非都在贵国国内,境外的事业也有不少?”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向前不以为然:“是又如何?吉冈先生确信我会为了这些产业的安全,就答应你的条件?”
“不敢说确信无疑,但是确有七八分把握。”吉冈信颇为自得。
“哦?”向前活像个好奇宝宝,“把握何来?”
吉冈信看着一脸好奇的向前,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弄玄虚。
“把握当然来自向君你身上。”吉冈信说,“向君处事从容镇定,有大将之风,凡事必然深析利弊,不会犯一时意气。”
“嗯,这条我可以承认;难得吉冈先生夸赞,不妨多夸两句。”
向前明明是笑着回应,但是吉冈信的笑容却黯淡了几分。
“其次,向君虽然为贵国政府效力,但是并非为国忘身之人,更不是舍生取义之人。”
这个话就不大好听了,向前当时就拉长了脸。
“吉冈先生这是骂我自私啊?”
吉冈信的笑容却浓郁了一些:“我来时,向君的安保团队层层设防,措施严密;由此可知,向君是极重视自身的安全。你的身份不容许你触犯未知的危险。”
“而据我观察,向君一身服饰皆为上乘,无不是精工细作的贵重名品,可见向君对自身的生活品质也十分讲究。”
“再看向君身上,衣饰不见一毫不洁、器用不见一丝不华;”吉冈信举起茶杯,“连待客的茶叶都是精选上品。而且观向君言行举止,享用这些名贵之物毫无勉强之色,可见早已习惯自如。”
“以我四百年之所见,对自身用度如此考究者,从未有甘冒奇险视一身如无物之人。”
向前的脸已经臭到不行了:“你直接说我是个吃不得苦、冒不起险、贪生怕死不就好了,何必文绉绉地?”
“不至于,不至于。”吉冈信笑容更盛,“向君气度不凡,只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必向君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向前顶着臭脸看了吉冈信好一会儿,而后,他脸上所有的负面表情一点点收敛、消融,最终变得平静无波。
“以上想必是吉冈先生四百年的经验之谈,着实令人耳目一新。”向前说,“但是在我给出答案之前,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番。”
吉冈信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维持着笑容不变,反问道:“什么问题?”
“吉冈先生此前所作所为,包括今日冒险来见我,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彻底打垮矢志田家族,对吗?”
吉冈信眉头一皱:“明知故问。”
“不急,不急,稍安勿躁。我之前对吉冈先生可是保持了充分的礼貌与耐心的。”向前从容道,“吉冈先生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矢志田家族控制下的望月平,对吗?”
“向君,何必故弄玄虚,不妨直言。”吉冈信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看不见了。
“我只是好奇,既然吉冈先生对矢志田集团本身并无兴趣,可见望月平一定有阁下极为看重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