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裴喆很烦恼,他爸老树发新芽,喜提老来子。
他并不是不喜欢小弟弟,但是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突然多了个刚满月的小弟弟,年纪落差有点过于大了。
不过他一直读的寄宿学校,一年能见小弟弟的次数也不多,倒不是不能忍。
只不过吧,可能是他矫情了些。
以前爸爸的家是自己的家,现在他觉得那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家了,是属于爸爸阿姨和小弟弟的家。
他的家在哪儿呢?
“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银铃般的笑声。
“哥,你想什么呢?你上周就答应我了,这周带我和弟弟去游乐园的。”
裴喆回头,大妹妹裴岷峨趴在自己背上耍赖,再往后一点,乔知炆和裴雪浪并肩站着,知炆连比带划的在跟雪浪说什么,一张小脸眉飞色舞。
而雪浪一向沉稳,除了自己的书包外,手上还抱着他姐的书包,听知炆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礼貌的看着对方。
“你知炆哥哥说啥呢,这么激动。”
“知炆哥哥跟小舅学了生物学,小舅答应他,这学期期末考试进入年级前三,就带他去自己的实验室参观。”
乔知炆继承了他爸乔明德的生物天赋,又有董希这个国内首屈一指的年轻生物学家的引导,小小年纪已经在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昆虫的生物论文,以后大概率也会走生物学这条路。
岷峨打小就喜欢颜色,跟着她妈妈从小画画,对色彩艳丽的工笔画那是情有独钟。别看人才读小学三年级,已经参加过两次国际绘画比赛了,第一次是儿童组一等奖,第二次参加的少年组b组的比赛,拿到了国际金奖。
岷峨长得漂亮,性格又乖巧,还能画一手好画,加上她是家族里唯一的女孩子,所有的长辈都偏宠她。换成其他人说不定就变得骄纵任性了,可岷峨除了娇气一点外,性格好到不可思议。
正因为如此,所以家里人才更加担心她被人骗。
跟岷峨相反,雪浪这小子蔫儿坏。也不是性格恶劣那种坏,就是喜欢不动声色给人挖坑,完了你还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头上撒土那种。
不过这孩子极其护短,属于帮亲不帮理的类型,当然,前提是不违法不踩道德底线。
雪浪从六岁开始,每年暑假都会消失一个月,据说是去接受特训了。他听奶奶有一次嘀咕,说雪浪跟他亲外公学经商,性格也越来越像那人。
他没见过雪浪的外公,只是隐约知道对方是南方有名的大商人,财力在国内排得上前五。
算来算去,家里就他混得最差,以后怕不是只能啃弟弟妹妹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背起妹妹岷峨,认认真真的给妹妹当牛做马。
“喆喆哥,三姨说你这次比赛又是第一名?”
看到裴喆走过来,乔知炆和裴雪浪乖巧叫人。
知炆好奇的问他:“喆喆哥,攀岩好玩不?我听我同学说,游乐园这边有专门的攀岩场地,你带我们去玩好不好?”
裴喆耸耸肩:“你们几个小家伙没有系统的训练过,攀不上去别哭鼻子啊。”
没错,裴喆是全家最弱,也就拿了个亚洲青年攀岩锦标赛b组的冠军而已。
这凡尔赛的水平比董宴如还厉害。
兄弟三人带着唯一的宝贝小公主去了游乐园。
周末的人不少,但攀岩这边的人不多。
主要是这个运动没有那么普及,别说小孩子了,就算很多大人也只能爬到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他们几个过去后发现,因为游乐园有了新项目,这边连围观的人都少了很多。正好方便他们兄弟施展。
这块场地也不算大,约有个十五米左右。最多能容纳六个人同时进行攀爬。
裴喆在第二位,左边是运动神经发育不足的乔知炆,右边是兴致勃勃等着大显身手的裴岷峨。岷峨的右边,是高高瘦瘦跟竹竿似的的弟弟雪浪。
裴喆先把攀岩的要点给弟弟妹妹们说了一遍,然后就开始教他们如何攀爬。
雪浪不声不响的就爬了一半左右,还要分神去看姐姐岷峨。
岷峨虽然有点吃力,但她选择的位置是最简单的一处,慢慢爬还是能上去的。
唯有乔知炆,对这些运动极感兴趣,却先天协调性差到极点。爬不到三四米就要掉下去。
最后小家伙看到弟弟妹妹都爬到顶了,而自己还在下面折腾,眼睛都红了。
裴喆没办法,只能让雪浪看着点岷峨,自己则一步一步的教导知炆,在他脚滑的时候,及时的撑住他。
也就这是娱乐版的攀岩,真要是比赛的场地,他压根没办法做到用自己的肩膀把乔知炆给顶上去。
但不管怎么说,最后兄弟三人加上小公主岷峨,都成功登顶了。
乔知炆也知道自己能爬上去多亏了哥哥的肩膀,出了场地后,小爪子一挥,给大家一人买了一个最贵的雪糕。
裴喆平时要训练,基本是不吃的,但又怕弟弟伤心难过,只能硬着头皮啃了一口。
没想到他才下嘴,刚尝到个味儿,俩倒霉弟弟就嚷嚷着不许他再吃,然后两人把剩下的给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