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热热闹闹的早饭才结束,温暖和婶子们收拾好,刚准备朝后面去的时候。
门前来了一位谁都想不到的人物。
温家大房最近盛传的焦点人物,据说已经是秀才的温奇文。
他一身有别于村里人短打装扮的直缀长袍,头发被跟同色丝带绑住,面皮倒是挺白,跟平时劳作之人黝黑或古铜不同,白得有点不健康,离远了看还真有几分书生气。
站在门前朗声发问,“沈屠户在家么?有点活想烦请沈屠户帮手。”
那一派温文的虚假德行,叫屋里所有人都翻了个大白眼,这人有毛病吧!
莫不是念书念傻了,不知道温家和沈家最近闹得鸡飞狗跳,还有脸跑着来请人帮忙!
温暖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人,连门都没处,沈平西更没有攀谈的意愿,冷冷丢下两个字,“没空!”
呼呼啦啦带着庄家、王家两家人朝着后面的养殖场而去,直接把那个自从回村受到万人敬仰的准秀才老爷晾在门外。
待众人离去,温奇文脸上的斯文之气散去,带上了无限鄙夷,这群乡野草民,无知低俗,要不是自己不想和沈家闹得太僵影响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今天说什么都不准备走上这一遭。
眼睛装作毫不在意的里外打量了沈家的新宅子一圈,这墙高三米,青砖大瓦,院子里都铺上青石条砖的宅子显得十分刺眼。
要说在南河村,之前可是就属温家和村长家比较富裕,即便是他们院中都没有舍得铺上青砖,都是压实的黄土地面。
一到雨雪天气泥泞不堪,他都不会出屋。
但这沈家起来的宅子不光更高更大,院墙高耸,连院里都和城里那些大户人家一般整洁,叫自出生就被捧在云端长大的温奇文内心很不平衡。
自己是这南河村学问最好,身份最高之人,连村长和族长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要笑脸相迎,客客气气,这沈家一个粗人,还有一个温家随意可以发卖的低贱丫头,现在凭什么住上这样的房子。
吃了一计闭门羹,温奇文带了一肚子气的回到了温家。
温家大房的温德运和刘氏两口子正好看到儿子一脸不悦归来,殷勤的询问,“奇文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看?”
知道儿子是去了沈家请屠户杀猪,本来他们是不愿意的,回家就听说了老太太在温暖手上吃的那些亏,还有二房闹出的事情,本心不想和沈家扯上关系。
可儿子非要说,名声重要,想试着化解,正巧憋屈好久的孔氏也想学沈家那样叫温家也热闹热闹,下了血本准备借着温奇文通过府试的机会挣回点面子,要宴请全村。
温奇文就想找了沈平西这个屠户帮着杀猪。
没想到今个他亲自放下身段,好声好气上门,只得了人家两个字!
怎么能不生气!
“哼。”
温奇文直接进了自己读书的屋子,关上门,多一个字都没说。
腿脚已经能瘸着下地的孔氏站在门口晒太阳,看到金孙孙这般,生气的骂道,“这还用问,一准是沈屠户还有温暖那小贱蹄子不识抬举,给我金孙气受了,这还了得,我这就是找他们算账!”
孔氏对于温奇文这个长孙可谓是真的疼到了骨头缝里面,说话都舍不得大声,家中有一把米,绝对是送到金孙孙口中的亲奶奶。
这回,大儿子进了县衙做主簿,金孙孙过了他爹一辈子都没考过去的府试,一句话又叫县衙把老二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提前放回来,她感觉腰板挺直,大有种扬眉吐气,已经当了状元奶奶的自豪感。
原本已经被收拾老实的那点歪心思,又开始冒头,都敢自己朝着沈家门口送人头了!
“娘,您腿脚还没好利索,快别出去闹,进屋歇歇,奇文那边儿媳去问问就好。”
温奇文的娘是孔氏娘家妹子的闺女,算是孔氏的外甥女,嫁给了大儿子温德运,算是亲上加亲,孔氏对这个大媳妇向来都是另眼相待。
加上她也讨巧会说话,一直以秀才娘子自居,说话办事处处都比村里那些妇人有样,孔氏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待她和对待二房何氏根本不一样。
“行,娘听你的,你别管我,快去看看我金孙,别气出好歹的。”
院里闹得热闹,二房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昨天才回来的温德昌被兄长教训,喝得烂醉还在睡,何氏和温秀英躲在屋里,好奇的扒望外面的事情。
温秀英现在哪还有一点疯癫的样子,族里赔了王大柱家银子,她也就慢慢恢复正常,对外解释就是一时急火蒙住了心。
刘氏走进儿子的房间,轻声问道,“奇文,刚头去沈家可是他们为难你了?”
说起这个,温奇文把手里的书摔在桌上,一脸的愤恨,“为难,怕是他们连为难我都不惜的,我还没有开口说事就直接告诉我没空,门都没有请我进。”
这刘氏倒是没有和孔氏那般急眼,而是把桌上的书本拿起,收回到旁边的书架上。
“奇文,你既然能够想到缓和和沈家的关系就证明你比别人头脑清楚,不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打扰自己的心情,你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争取过过顺利通过院试,拿到秀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