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傅泽宇打断了亦缜的话,“他说的话你们也信?”
“信啊!”亦缜认真的点了点头,“谁让我们年纪小,傅爷爷的故事让我们坚信不疑。”
“啪!”傅泽宇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后悔开起这个话题了。
“他是你爷爷,你不相信他的话么?”亦缜突地反问道。
“傅泽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敬重他,但不代表我相信他所说的,老头儿的话只能当作低龄儿童的睡前故事,在我这儿不过是无稽之谈。”
“哦,”亦缜简单地应了一声,话音中有了不易察觉的失落。
“总之,我也不会听老头的话娶你的,如果你还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早点打消念头。”傅泽宇又补了一句,说完他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退婚礼物都送了,他又何必再次践踏小姑娘的尊严呢?
“你知道吗?”亦缜突地道:“老头儿说了,三个孙子里只有你能改变傅家的命运,但也只有你最顽固,最不愿相信他……”
亦缜蓦地看向了傅泽宇,把他深深地映入星河般的眸子里。
“为改变傅家的命数,他去涂涂山做苦行僧,以己之身化去傅家数十年的厄运;他把自己埋进皇甫陵园,以此来镇压恶灵,只为清静祖坟,好保傅家千秋万代;他竭力促成我们的婚事,只为替你们逆天改命,不会被远古的诅咒害得孤苦一生、死于非命,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傅家,却只能换来自家孙儿的一句‘无稽之谈’,这何‘敬’之有,何‘重’可谈?”
傅泽宇有些怔忡地看着亦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管你信不信,娶不娶,我都会帮你们逆天改命,毕竟这是我能答应老头儿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话音落,《幽默曲》响起。
游戏结束,唯留下傅泽宇呆立在昏暗的杂物间里……
……
思绪回笼,傅泽宇走出杂物间,摁下了通话键。
“下周的股东大会上我有话说,让司仪把时间空出来!”
“先不用告诉理事长,另外通知企划部和市场部,这几天做好加班的准备。”
挂了电话,傅泽宇唇角一扬,脸上挂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
古桦院前,亦缜和苏洋才回来,就看到了在院门前等候的傅阳昭。
他是开车来的,所以速度要比步行的亦缜和苏洋快。
“亦缜,好久不见。”傅阳昭笑得像个弥勒佛,即便在黑夜中,也仿佛散发着和煦光芒。
苏洋看到如向日葵般帅气爽朗的傅阳昭,瞬间觉得自己就像阴暗处的灰蘑菇,又怂又丑。
同是厚刘海大镜框的亦缜却淡然得多,公事公办地回道:“好久不见,有何贵干?”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傅阳昭依旧笑容灿烂。
“男女有别,阿姨不会让你进我宿舍的。”亦缜朝院门前的门房扬了扬下巴。
“没事儿,我去沟通一下。”说完,傅阳昭就笑眯眯地朝门房走去,一分钟的功夫,他又顶着同样的笑脸回来了。
“阿姨说了,我可以待到门禁。”
“不好意思啊,门禁时间还剩两分钟。”就知道阿姨不会轻易放行的。
“阿姨说,门禁是十点半……”
亦缜:“……”
苏洋:“……”
“我说我是你哥,来给你送东西的。”傅阳昭又补了句。
苏洋无奈叹气:人长得帅,果真说什么都是对的。
傅阳昭和苏洋一起进了亦缜的房间。
房间里东西很多,却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亦缜,这滑板是谁的?”苏洋才进门就发现立在玄关的滑板和折叠单车,以为是别的男生放在亦缜这儿的,话音里都有些吃味。
“是我的。”亦缜淡淡回道。
在一旁的傅阳昭笑了,“怎么,不打算装了?”
“装……装什么?”苏洋呆头呆脑地问了句。
“嗯,懒得装了,你哥都知道了,再装下去累!”亦缜随手把背包丢在沙发上,就去拉窗帘。
“我还挺喜欢你装的,至少接下来的事儿会好谈一些……”傅阳昭的视线紧随着亦缜的一举一动,直到窗帘被拉开,小院里的灯亮了起来,他的目光才被吸引了过去,只一眼,他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也不是不好谈话的人,更何况是生意,”亦缜笑,“说吧!你要哪种药草。”
“这都有哪些啊?”傅阳昭看着这些药草笑得合不拢嘴,全身仿佛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喏,这是小虎,这是小白,最靠墙根角的是小七……”
“等等等等,”傅阳昭指着他最想要的药草道:“你把‘七神花’叫‘小七’?”
“嗯啊,名字太长了,这样叫顺口。”
“‘虎仗子’你叫‘小虎’?”
“嗯,名字太拗口。”
“那白及呢?”
“你不觉得‘小白’很可爱吗?”
“……”傅阳昭无话可说。
“我这儿的药草是试栽培的,价格会相对便宜些。”亦缜不知打哪儿翻出一个算盘,提溜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