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火头,又是本地的一种说话,指得是人的运势。人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双肩和头顶。火头越旺,身体越健康,运气越好。
周山水可不信这个,笑问:“多旺?”
老郭,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可了不得,男的是上市公司董事局成员,搞无人机的,就是那种用来航拍的小飞机,叫什么“大飞。”我有买股票的,贵得吓人,股价都一百多了吧。
女主人同为董事局成员,自己开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专门修道路桥梁。金桥银路,建筑老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两口子,我估摸着每年起码好几千万收入。
女主人的建筑工程公司且不论,周山水对“大飞”无人机可说是久闻大名了,据说,去年的利润达四十三亿,总估值上千亿,乃是国内同行业的头部大哥之一。
大飞的董事局成员火头自然是旺的,别说57栋,就算是54栋44栋514栋他也镇得住。
老郭又笑着说:“业主两口子都是在国外留学,拿到博士学位的,喝过洋墨水的人对国内封建迷信那一套自然是不在乎。山水,事情是这样。人买到房子后,要把前后院子给平了,挖池塘弄草坪造景观。先是平整场地,就找到我。这有钱人,工钱自然是随便开。我估摸着这活儿说多不多,一个人就能干完。说少不少,却要弄上两天。咱们什么关系,本打算让你去弄的,但你肩膀不是痛吗?那就不安排你做活路了。”
周山水忙问给多少工钱,在听老郭说给一千块之后,顿时气急败坏,吼道:“老郭你什么意思,你不给我安排活路,那我可就没活路了。我没活路,就会挺而走险让你也没活路。”
老郭道,咱们这是在说绕口令呢,你真能做下来?
周山水道,老郭我什么人呀,我也是农民出身,小时候天天在地里干活,什么苦吃不下来?咱们农民下地干活,累了,身上难免疼上一阵,但睡上一晚上,气力又回来了。难道身上痛就不下地了,不吃饭了?
老郭小时候也是挑过粪担子的,深以为然,点头同意。道,山水,要不咱们去现场看看,如果你觉得能够干下来,那就干呗。
等周山水和老郭去了54栋,就看到有很多有工人将主人家的家具和日常用品运过来,里面还有保洁大姐在搞卫生。
57栋是独栋,上下四层,加上露台什么的,总使用面积都快五百平米了,里面还装了电梯,算是小区最顶级的豪宅之一。
房子前后有两个花园,前面是用来停车的,有一个小花坛,不用弄,后院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原来,老刘他们那代老人都有土地情节,看到泥土,总想着种点什么。因此,老两口就把后院的花坛什么的都敲了,运来黑土,种了苞谷和豇豆。
此时已是初冬,玉米秆和豇豆藤都黄了,乱七八糟密密麻麻,和乡下的庄稼地没区别。今日是个雾天,冷风吹过,令人瑟瑟发抖。
周山水道太冷了,这才初冬就冻成这样,要死了要死了。这活我接,得加钱。
老郭也吸溜着鼻涕,道,山水,你也是大学生,又是管理人员,却肯干这种力气活,能屈能伸,大丈夫。
他挺佩服老周同志的朴实刚健。
周山水却不以为然,干活拿钱,不丢人。
正冷得厉害,忽然,一条矫捷的人影从二人旁边掠过,又停下来,斜视着周山水:“咦,大叔你不是被开除了,怎么还在这里?”
这人却是剃着阴阳头的余葳蕤,她正在跑步,短衣短裤,还是露脐装,身上全是汗水,热气腾腾而且,给这个寒冷的冬季带来一抹阳光野性的健康的亮丽风景。
周山水:“我觉得,大家还是需要我的,为人民服务义不容辞!丫头,跑步呢,今天跑了多少米?”
余葳蕤:“我们聊得到一块儿去吗?”
她的打扮实在太惊人,老郭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奇人,上下端详:“山水,这是谁家女子,看起来很……很……”
余葳蕤不快:“很什么,你懂什么?”
周山水知道这女子脾气火暴,怕惹出事来,忙道:“老郭,这是72栋川西老余的闺女。”
老郭:“哦,老余家的女子,这头式对上了……不对,我听人说老余的女子脖子上用刀子刻了个纹身,上面刺着个婆娘,怎么见不着了?”
说着,又拿眼睛不住看。
余葳蕤大怒:“那是天使,什么婆娘,说话别这么难听。还有,那是纹身贴,一洗就洗掉了。我过两天就换一个,好看得很。”
说着,她背过身去:“你们看。”
周山水和老郭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却见,余葳蕤的背心处竟然贴了一个阎罗,血淋淋甚是骇人。
余葳蕤凛然道:“这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反抗,是一种态度,可我是个好女孩,你懂个鬼!”
老郭吃她一通呵斥,讷讷道:“女孩子家家的,你看你多漂亮啊,你这皮肤跟缎子一样好看,贴什么纹身啊,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你背心贴的就是个鬼。”
余葳蕤彻底的怒了,喝道:“我要反抗的就是你,就是你这种庸俗而没有意义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和社会秩序,我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