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周松祥甩甩沾着水的手套,任劳任怨的在水槽里洗着碗筷,淅淅沥沥的水声占据了所有了声音。
余光里,他老姐恨不得趴在门板上,企图get透视眼的技能,眯着眼睛从门缝隙里观察着客厅的情况。
有的时候还着急的原地兔子蹦,有的时候把耳朵贴在上面,脸上就差写上“我很着急”几个大字了。
诶诶,他们在笑什么?!说了什么搞笑的事情?!
诶,梁晋怎么站起来了,他在说什么?!
哎呦,听不清啊!
“小祥子,把水流小一点,我听不清!”钟茵恨不得能有个千里眼顺风耳,视线始终黏在客厅的几个人身上,病急乱投医,“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嘛?”
“说你傻,说你笨,说你应该卖多少钱一斤,”周松祥看着他傻兮兮的老姐,幽幽叹着气,“咱家的门隔音都超级好,姐你放弃吧,听不见的。”
钟茵同样也叹着气,自暴自弃的干脆不看了,“早知道,我去学唇语好了。”
周松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认真洗着手里的碗,不经意的随口说道,“姐,你以后一定得幸福。”
“腰缠万贯,暴富暴美,最好生个软软萌萌的小外甥女,走上人生巅峰。”
大男孩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钟茵知道他心里的不是滋味,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小祥子乖,无论姐姐是单身还是有对象,是未婚还是结婚,你都是我弟弟。”
“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冒鼻涕泡、偶尔还会自己和自己生气的小祥子。”
“我在你心里,形象就不能伟岸一点?!”周松祥嫌弃的撇嘴,好好的煽情气氛被打破,“无论我七老八十,就是个小屁孩吗?”
点点头,钟茵笑着摸摸他的脸,语调温软,“在姐心里,无论小祥子多大了,都是个弟弟。”
莫名的有些感动,周松祥的眼珠滴溜溜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嘴角露出一个坏笑,“那,姐.......”
钟茵的脸瞬间变得冷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周松祥:“.......”
弱小,可怜,又无助。
把碗刷完,厨房的地也收拾干净,钟茵兴冲冲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客厅的三人正兴致勃勃的下着旗。
还是五子棋。
三个人下。
理所当然的,钟泽和周诗瑶一伙,为老不尊的欺负晚辈,白色的棋子足足比黑色的多了一倍。
钟泽放一颗白色棋子,周诗瑶也放一颗白色的,只有梁晋的黑色棋子孤独寂寞冷,顽强做着反击。
钟茵凑过去,看着她男朋友被欺负得没了脾气的模样,不厚道的笑出声,坐在他旁边指着棋盘上的一颗巧克力,“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我占着,他俩谁也不能下,”周诗瑶明晃晃的耍赖,把巧克力拿出来,在原位置放下一颗白色棋子,看着连成一排的的五颗棋子,比了一个剪刀手,“我赢了。”
梁晋笑的很无奈,“阿姨很厉害。”
周诗瑶乐得像朵花似的。
“你们欺负人,”钟茵把寥寥几颗黑色棋子捡回去,给男朋友出气的撸胳膊挽袖子,“来,加我一个,看我不给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啧,女孩子外向,”钟泽捡着棋子,漫不经心的,“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向着男朋友欺负爸妈,以后那还得了?!”
拍拍他的肩膀,周诗瑶一副看开了的模样,“老钟啊,儿女就是讨债的,指望他们孝顺,还是早点睡觉,做白日梦吧。”
钟泽很赞同的比起一个大拇指,“唉,说得有道理。”
“小梁啊,等茵茵上你家见过家长,你看看哪天有空,叫上你爸妈我们一起吃个饭,商量商量结婚什么的。”
“把这一个两个都嫁出去,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从沙发后面冒出一个头,周松祥小语气凉凉的,“爸,我是个男孩,是要娶媳妇儿回家的。”
侧过头看着他的大脸,钟泽心里更加堵得慌,“别,等你娶媳妇儿,不如回家卖红薯。”
“儿啊,爸也不是刻板迂腐的人,你要是能当上门女婿,就去吧,无论男的女的,带回来一个就行。”
周松祥满脸黑线,“爸,我未成年!”
周诗瑶也很发愁,“是哦,未成年。”
“在学校都没人看上他,更别提社会上了,唉。”
“看来以后,我只能拿着钱,一把甩在小祥子对象面前,然后告诉他,给你五十万,请原地和我儿子结婚。”
皱着眉,钟泽很认真的思考,“五十万会不会太少了?”
听听,听听,这哪里是亲爸妈能说出来的话?!他们眼里,他就这么一无是处呗?!
气的周松祥直翻白眼。
其乐融融的度过了一下午,周诗瑶和钟泽眼睁睁看着他们闺女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吃虾要剥好的,吃水果要吃成块的,就连擦嘴洗手这些小事,都没用自己动手。
甚至要去房间里看电影,连拖鞋也不穿,撒着娇站在沙发上让男人背她。
简直活成了一个废柴娃娃。
偏偏,男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