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训练馆的破门被重重撞开,门口出现了于春燕激动的脸庞。
然而……红扑扑的脸蛋上,激动迅速变成了疑惑和惊讶。
砰!
重新把门关上,于春燕在门外定了定神,暗想着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可!就是这里呀!
自己在这里辛苦训练了好几年,怎么可能认错地方?!
对哦!刚才那里面的背影,不正是刚刚跟自己大吵了一架的李教练吗?
可是……可是……
于春燕脑子里全都是那些簇新的器材,那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高端设备,有用于运动舒缓的,有用于肌肉拉伸的,有助于快速恢复的……
哪来的这些好东西?自己莫非是在做梦吗?
正惶恐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于春燕看着近在咫尺的老教练,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几年在这位教练的魔鬼训练下,于春燕几乎已经到了精神紧绷的极限。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一次爆发。
表面上是为了去看《典籍华夏》第八期,但实际上也是郁结许久的情绪宣泄,甚至冲动地说出“再也不练了”这样的话。
可是,怎么能不练呢?
其实刚一回到家,于春燕就已经有点后悔,尤其是父母关切而理解的态度,让她更加心中愧疚。
从小就走了这条路,不好好训练,又怎么能冲出这条山沟沟?
李教练说,自己的天赋在这批孩子里最好,如果各方面条件跟得上,是很有希望通过选拔,以后就进入国家培养的体系中,再也不用窝在这穷地方埋头苦练了。
在家里看了这期《典籍华夏》,于春燕无数次泪如雨下!
或许她现在还不能正式算作一位体育人,但看着刘长春前辈,看着刘翔前辈,看着那些付出全部心血,甚至不顾生命的伟大运动员,于春燕心中的感触,要远远超过普通人。
“教练!我……”
喉头哽咽着,于春燕想要归队,但刚才激烈争吵的时候说的狠话仿佛萦绕耳畔,面子上终究有点过不去。
“进来吧!”
头发花白的老头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仿佛把那些事早就忘了,伸手指着那些相当先进的训练器材,有些得意地笑道:“还是你这丫头鬼精啊!居然还会杀个回马枪!怎么样,这些好东西,还过得去吧?”
天哪!
真的是我们的?这些东西……都是真家伙?
于春燕激动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迫不及待地摆弄每一件东西,似乎唯恐有哪件只是模型,而不是那些昂贵到高不可攀的器材。
平日里训练辛苦,教练没少念叨这些玩意,说是如果有什么什么,训练效果一定会更好,成绩提升一定会更快,云云!
所以虽然未曾亲见,但于春燕也大概能叫出这些设备器材的名字。
但问题是!
教练哪来的这么多钱呀?
这些!这些加起来……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砰!
不堪重负的破门,似乎今晚注定要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
这一次,来人太过粗暴,以至于那木门被再次撞开之后,联结的合页勉强挽留了一下,却挡不住门扇的去意已决。
啪!
整扇门直接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积年的尘灰,腾起来迷人眼目。
于春燕和李教练都下意识地闭起眼睛,同时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伙夤夜闯入的陌生人颇为不满。
但是还没等尘灰散去,就有激动无比的声音透入耳膜。
“李先生!终于找到您了!”
女声清脆,正是之前《典籍中的锦鲤》节目组,最后一个单元的负责人肖雅。
肖雅激动啊!简直太激动了!
她原本已经不抱希望,注定她采访的这个单元肯定是最差的效果。
最后一条锦鲤,那个叫李想的老头,简直满脑子都是钱!让他猜测张凡画圈的意思,他竟然用黄粉笔给涂了色,然后硬说那是金币!
天坑!
成吉思坑!
马里亚纳海坑!
草草完成任务之后,肖雅本来打算回电视台交差的,但可能是因为太郁闷了,竟然生了病,不得不在这偏远小地方多耽搁了几天。
万万没想到!
今晚病情好些了,看一看《典籍华夏》,却赫然发现自己之前,全都想错了!
金币?
不!
人家李想什么时候说过那是金币!
那个黄澄澄的小圈,分明就是金牌!是华夏人曾经梦寐以求的奥运金牌!
李想?
不!
竟然是理想!
是1908年,在南开大学操场上提出的理想!是四万万华夏人共同的理想!是刘长春、许海峰、千千万万华夏体育人殚精竭虑去实现、去超越的理想!
锦鲤!果然是锦鲤啊!
肖雅顾不得病体初愈,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蹦起来,拉上为了等她同样还没撤回的团队,就在这小县城里疯狂寻找那个奇怪的老头子!
寻找李想!
好在这地方实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