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断矛击杀黄柄,剩下的江东骑兵哪里还敢战,他们再次没命往北方逃窜,而主将吴祺溜得更快。
“将军威武,咱们还追吗?”亲卫武二恭维后,又抱拳询问。
“天已经黑了,子玉交待不可深追,万一中埋伏反而不美,哎...”张飞突然长吁短叹起来。
武二好奇地问:“您刚才断矛击杀那人,看装束应该是个将军,为何如此啊?”
“可惜俺的丈八蛇矛没带来,这一路上都撇断两根枪矛了,真是晦气啊...”张飞路过浈阳讨山贼时曾撇断了一杆枪,后来便找庞德要了一柄长矛,两把武器的下场最终一模一样。
武二点头笑道:“我看蓝辕公子那朱雀玄月戟很不错,咱们离开广州时应该借来用一用的。”
“高伯平给他打造的专属武器岂能外借?下次出远门你记得提醒我带上蛇矛。”张飞叮嘱。
“唯。”
其实并非蓝辕不愿借戟,实在是这种兵器对力量和技巧都要求高,不经过长期操练根本用不出精髓,张飞曾经耍过几次感觉甚不称手。
遭遇战从黄昏打到天黑,五千山越兵死的死、降的降,只有主将吴祺率百余残骑逃走。
洞庭湖,巴陵大营。
吴祺跪在大帐中瑟瑟发抖,那个书生一样的男人居然要斩他立威,幸好有程咨与谢旌在旁劝谏,否则难平陆逊雷霆之怒。
陆逊在鄱阳经略数年,很不容易拉出这么一支队伍,可惜刚出场就被吴祺败掉五千,所以他不顾吴祺与孙权的关系,当着众人就要以军法处置。
“陷阵军来的好快,吕太守的牵制没起作用吗?”陆逊陷入了沉思。
程咨想起黄柄没有回来,于是俯下身子追问:“黄将军何在?”
吴祺吞了吞口水,“我们本有四百余骑逃出重围,黄将军见追兵只有数十骑,他执意要回去交战,结果被对方一黑面将刺死...”
“怎么会?你可知那黑厮姓名?”程咨非常震惊。
“交战急切,未及通名。”吴祺直摇头。
陆逊示意吴祺站起来,然后接过话题询问:“那人是不是黑面虬髯,体态十分魁梧健壮?”
“将军怎么知道?”吴祺感到诧异。
陆逊轻轻点头,然后向众人介绍:“那人应该是沙摩柯,原是五溪蛮族的首领,现在蓝田手下任中郎将,子明大都督、子衡将军都吃过他的亏,这黑厮年过五十竟勇力不减。”
“我曾听说主公说起,五溪蛮归顺蓝田之后,就被赶去修建广州城,沙摩柯这厮应该把族人卖了...”吴祺想起孙权的话,也出言继续补充。
“黄将军乃将门之后,其武勇能媲美公覆老将军,他会被年过半百的蛮王击败?”谢旌一脸的不解。
“呃...可能因为当时天色昏暗,黄将军在混战中不慎被刺到,绝对是这样...”吴祺为黄柄找到了借口。
程咨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摇头叹息:“这么说才合理,可惜黄将军还未建功业,却被这蛮人偷袭致死...”
“哼,来日相见,我必阵斩沙摩柯。”谢旌冷哼。
谢旌是陆逊军队第一猛将,他说这话的底气非常充足,程咨见状立刻推他上马,“蓝田的兵马必来洞庭,谢将军既是江东有名的猛将,何不阵前邀战沙摩柯,也好替黄将军报仇。”
“呃...这得看陆将军的安排。”谢旌说完就看着陆逊。
陆逊一脸严肃,“蓝田号称玄鸮,为人阴狠擅用兵,他手下除了蛮王沙摩柯,还有陷阵军统帅高顺,以及西凉猛将庞德,来日对阵万不可轻举妄动。”
“将军,这三人中谁最厉害?”谢旌追问。
“论个人勇武来说,自然是那庞德最厉害,此人原来是马超的部将,连曹操也要惧三分的,高顺几乎不跟人阵前斗将,沙摩柯应是三人中最弱的,但是都不能大意。”陆逊捏着下巴分析。
程咨、谢旌都点头表示明白,意思是庞德出战就回避,等沙摩柯露头还可以打一打。
吴祺残兵逃回巴陵大营不久,蓝田根据降兵的指引按图索骥,在一天后抵达并且收服了巴陵县城。
巴陵县城墙低矮,是长沙郡北部的小城,陆逊根本没想过占据县城,而是在靠近洞庭湖的边下寨。
陷阵军现在名声在外,陆逊可不敢困守孤城,如果与洞庭的水军隔得太远,反而容易被蓝田各个击破。
陆逊营寨的选址极为讲究,它位于洞庭、湘水、长江交界处,这样可以依托江东水军的优势,完全保障了长江粮道的通常,要是山越兵不敌陷阵军,还可以全部撤回船上。
只要守住洞庭的水口,交州的兵马就无法去到长江以北。
此时李异的战船停在洞庭南边的入口待命,蓝田知道他们不是江东水军的对手,所以不敢让李异冒险进入洞庭。
陷阵军停在江东的旱寨前,只见营外拒马、鹿角,营内箭楼数座,看上前就是打持久战的样子。
蓝田捋着胡须说:“陆逊既然龟缩不出,咱们就要亮出身份,让这些江东鼠辈好好看看,令明,上前请陆伯言出营答话。”
“唯。”庞德抱拳领命。
陆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