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生性多疑,但在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他也顾不得冒风险了,孙权他抓紧马鞍,先控制坐骑向后退了数步,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飞纵向前冲。
谷利站在路旁拿起马鞭猛抽,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孙权的马匹助力。
只见战马奔腾踏在桥墩,在断桥的边缘突然一跃而起,带着马背上的孙权往南岸飞去,此时接到救援命令的贺齐正率军赶来。
孙权纵马跃过逍遥津,天空中短暂俯瞰南岸的兵将,他在那一瞬间竟然有飞翔的感觉。
马匹落地一只前蹄正好踏在青石上,那青石被河风吹拂得光滑无比,马儿因为前蹄踩滑重心不稳,在落地瞬间整个向前倾斜欲倒,最后把马上的孙权抛飞出去。
孙权就这样被摔了个狗吃屎,他满脸是泥的倒在地上不好意思见人。
“主公,您没事吧?”贺齐急忙奔过来将他扶起。
孙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佯装诧异地说道:“原来是公苗来了,马失前蹄能有什么事?张辽想擒我没这么简单,桥断了不也脱险了?”
贺齐跪地抱拳涕泣:“至尊身为人主应当持重,今日怎是您替我们断后?众将若知必不能心安,主公一旦有失江东危矣,望您能终身以此为诫。”
“今日是我之过,想着咱们已经准备充分,那张辽未必敢来追,没想到.今后我自当谨记.”孙权将贺齐扶起称谢。
孙权表面上的话说得漂亮,但心中却埋怨诸将进攻不积极,退兵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快。
贺齐见对岸还在厮杀,知道能逃过来的不会太多,于是对孙权建议:“主公可先行一步去登船,我留在此地接应后军,不知谁还在对岸作战?”
“义公、幼平还在对岸,我想留在这里等他们.”孙权心里还补一句车下虎士,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护卫,这一战后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主公刚刚还答应我不涉险”贺齐提醒。
孙权望了一眼对岸的情况随后转身离去,不少江东兵因为会水的已经跳入河中,曹军人少根本不会追击游泳的逃兵。
远方混战中韩当、周泰也逐渐往逍遥津靠近,看情形就知道孙权已经安全逃走。
因为张辽下了围捕的命令,曹军注意力全都在周泰身上,那些想立功的士兵奋力阻挡,长枪短戟不停周泰身上招呼。
周泰满身是血、身中数枪,但依旧不愿丢弃孙权的盔袍,幸好老将韩当拼死护卫,最终带他逃出重围来到河边。
“前方小狮桥已断,幼平快快脱下衣甲,我带你游到对岸去。”韩当说话间已经开始卸甲。
“衣甲可脱,但盔袍乃是主公之物.”周泰有些犹豫。
韩当见状怒喝:“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给我脱衣卸甲。”
周泰听得一怔,然后点头忍着剧痛卸甲。
期间有两个曹兵追来,被他韩当抡刀直接斩杀,然后带着周泰跳下河,用单手划水向南岸游去。
张辽纵马赶到河边的时候,韩当已经搂住周泰游到河中心,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盔袍,然后对着身后曹兵吩咐:“给我乱箭齐射。”
随后箭如雨点往河中飞去,河上风大水急箭矢很难命中水中人,但架不住射出的数量太多,周泰疼痛的身体成了靶子。
韩当将他带到对岸时候,昏迷的周泰后背上插着几支箭,贺齐眼疾手快叫人把他们抬走,至于滞留北岸那几千江东兵,他也不准备再等了。
津北的江东士兵此时没有将领统帅,对岸接应的兵马也慢慢消失在眼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跪地向张辽乞降。
张辽逍遥津斩首三千级,俘虏江东降卒五千人余人,跳河逃跑的只有数百人,还几次差点擒获孙权本人,在这次合肥保卫战中取得全胜。
回军合肥城的途中,李典乘坐木板车随军而行,他后腰上的箭头已经取出,经过简单处理伤口未愈不能骑马。
张辽因为大获全胜显得比较高兴,这段时间和李典之间的关系也大为缓和。
“幸好曼成的箭伤不深,否则咱们这一战都不能称作完胜,当时我若是用力一些,说不定你不必中箭”张辽在马车旁显得有些遗憾。
李典轻轻摇头,“为将者谁能保证不受伤?张将军又何必自责呢?不过放冷箭那人是否在降卒中?”
“那人外表似胡人一般,我见过这厮举弓数次,他的骑射本领的确非常厉害,应该是韩当家乡辽西的部曲,不过我已经找人去查了,如果在降卒中定会给曼成出气。”张辽回答。
李典苦笑道:“冷箭小人在不在无所谓,只是走脱了‘孙权’实在可惜.”
“没想到孙权武艺如此出众,但是面相上过于老成了些,这一战他即便不死也要重伤。”张辽皱眉分析,因为他看见河中那人全身是血,最后还被箭矢扎成了刺猬。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裨将带着一名降卒走了过来,张辽见状好奇地问:“我让你去查放冷箭的紫髯胡人,你带这么个人来交差?”
裨将抱拳回答:“禀将军,您说那放冷箭的紫髯胡人,根本不是韩当的部曲,其身份可能”
“可能什么?”张辽非常疑惑。
裨将将降卒推到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