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慷慨激昂的演讲,的确提振了各营兵将的士气,达到了吕蒙建议的效果。
演讲结束,孙权指派手臂受伤的徐盛带路,运送阵亡将士的遗体返回建业安葬,感觉各营士气逐渐恢复便集结军队继续向合肥推进。
短暂的激励只有一股劲,各营都害怕损失自家部曲,上阵之后全部都出工不出力,尝试围城攻打两次后,江东大营再一次陷入停摆状态。
孙权军事上虽然很弱,明眼人都能看出江东士兵作战态度消极,八百对十万那一场实在羞辱,简单激励士气作用显然不大。
将士不用力,被张辽突袭劫营,攻城战更是拉胯,孙权直接坐蜡。
此时孙权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因为就这么灰溜溜退回建业,天下人不会骂战死的陈武,不会骂受伤的徐盛,也不会骂给他出谋划策的吕蒙
这些将领有什么错?难道不是统帅的无能吗?最终还得是孙权扛下这一切。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孙权觉得这帽子太重,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退兵,他就是耗也要耗在原地。
建安二十年八月下旬,江东攻打合肥十多天后,心腹吕蒙忧心忡忡闯入大帐内,此时孙权正在胡床上行白日梦。
听到急促脚步声,孙权慌忙爬了起来,他惊慌地左右呼喊:“张辽又来了吗?快给我拿披挂”
“主公,是我。”吕蒙抱拳说道。
孙权摇晃头部强迫自己清醒,当发现是吕蒙他才长舒气息:“子明你吓我一跳,究竟何事慌慌张张?”
吕蒙挠头无语,自己虽然有些急,但慌张的似乎是您啊?
“主公,营中多有士卒患病,两日内已经传播三百多人,要是不加以控制则危矣.”吕蒙神色凝重。
当初周瑜在乌林大败曹操,最大的帮手就是这能传染的恐怖疫病,统军将帅听到这两个字无不色变。
“因何染疫?”
孙权虽然表现得吃惊,但他心中却有一丝放松,自己一直在找的退兵理由,染疫退兵可太合适了,似乎上苍给他们主动送来了。
吕蒙摇摇头,“染疫原因很难说,也许是气温逐渐降低,也许是停尸太久所致.”
“子明是让我退兵?”孙权欲擒故纵。
“此乃天灾并非人祸,若是咱们不尽早退还江东,恐怕会与当初赤壁曹操一样.”吕蒙皱眉解答。
孙权点点头,“既然天意昭昭,咱们就不能拂逆,子明你去各营传令,咱们明日退兵回江东,一定要强调是苍天警示。”
“唯。”吕蒙抱拳应答,然后风风火火走出主帐。
因为要便与攻城指挥,江东大营距离合肥城不远,双方都处于肉眼可观望的状态。
孙权下达退军命令后,各将自己带着部曲自行进军,直到抵达施水才集结上船。
江东人马这样大摇大摆的撤退,根本没把合肥七千守军放在眼内,因为在有准备的情况之下,他们绝不认为自己还会输。
乐进在城墙上看后大呼:“孙权十万兵被张将军八百击败,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退兵,江东鼠辈视我等为无物,我欲带兵追击以报主公。”
护军薛悌连忙劝阻:“乐将军切勿冲动,这可能是孙权的疑兵之计,故意引我们分兵出城,咱们还是坚守合肥为宜。”
李典拈着胡须分析:“孙权自恃兵多,但撤军毫无章法,应该是觉得攻城无望,不愿意再在此地空耗钱粮。”
“曼成所言极是,待我即刻披挂出阵,也效张将军八百破他十万。”乐进兴奋得就要下楼。
张辽伸手阻拦道:“薛护军言之有理,乐将军的任务还是守住合肥,追击孙权就由我和李将军去。”
“这”乐进就像吞了苍蝇般难受,这么好挣的军功自己却没份,我上我也行啊。
护军薛悌点头补充:“就依文远的安排,咱们都要遵魏公密函行事。”
薛悌抬出曹操密函,乐进只能无奈听命,他抱拳说道:“孙权退兵必走逍遥津,你们可以在彼处做文章。”
“乐将军安心守城,我与李将军去去便回。”张辽点点头。
张辽与李典走下城墙吩咐道:“孙权毕竟有十万之众,咱们想完全吃掉不可能,文谦刚才说得没有错,江东退兵必从逍遥津经过,我率步骑由正面追击吸引注意力。
李将军则率偏师绕其后,先放过江东主力兵马,找机会拆除逍遥津小狮桥,然后合力吃掉孙权靠后的军队。”
“张将军好计谋,我这就去安排。”李典抱拳领命。
江东各部独自撤退,他们攻城时候士气低迷,现在撤军反倒是身体轻盈,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孙权抵达逍遥津北面的时候,只仅剩下韩当、周泰少量精兵等候。
张辽率两千步骑追击,很快到达津北咬住了孙权的后军。
此时孙权在逍遥津北部只有不到万人,十万人都抵挡不住张辽八百人,现在对方人数明显比八百多多了,周围的江东士兵个个眼神呆滞彷徨,他们从心底里认为打不过曹兵。
“主公,曹军士气高涨,张辽又勇武非常,咱们得向前军求援,否则这些人难以走脱。”吕蒙连忙提醒。
孙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