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跟吕玲绮回到后宅,发现邓艾也在这里,于是好奇地问:“泉陵学堂最近多科结业,士载怎么会有闲暇来这里?”
“我...我是来...”邓艾不知是因为仍旧结巴,还是紧张的原因,迟迟都说不出话。
看着邓艾的年龄越来越大,老是这么结巴下去也不是办法,年初在江陵送信遇见了张机,盘算着让他和华佗来会个诊,于是在离开时把他带回了泉陵。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结果张机与华佗居然真有办法,邓艾在连服两个月后已有好转,但现在似乎没有断根。
吕玲绮见状解释:“这不烧了粟米粥吗?特地让士载也来尝尝。”
“哦?士载觉得师母的粥如何?”蓝田估计吕玲绮搞了类似八宝粥的东西。
邓艾看着吕玲绮低头说:“师母的粥很...很特别...”
原来邓艾还真是紧张,蓝田点点头,“那我一定要尝尝。”
蓝田在回廊的桌前坐下,满心欢喜的期待吕玲绮的粥,这时东厢房的窗户开了个小缝,蓝辕、蓝霁、阿斗三小只蹲在窗下偷看。
阿斗扭头疑惑地问:“你们说舅父他吃得下去吗?”
蓝霁瞥了他一眼:“反正我是不如你,刚才居然吃完一碗,父亲做的食物美味无比,怎么母亲做成这样?我要是父亲就不吃...”
阿斗尴尬地争辩:“舅母的眼神那么厉害,我怎么敢不吃完,再说士载还喝了两碗呢...”
蓝霁:“他可不一样,十三岁就上阵杀敌过...”
阿斗继续说:“舅父还一拳把坏人打穿呢...”
蓝辕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母亲端过去了,咱们看看就知道啦,不过我认为父亲会吃完。”
“大兄何意如此肯定?你刚才不也没吃两口就借口跑开了吗?”蓝霁疑惑地问。
蓝辕惊讶地问:“你看出来我是借口了?那母亲不也看出来了?”
蓝霁嘻嘻一笑,“是姑母告诉我的,还好大兄平时沉稳,母亲她应该不会起疑,不过你刚才装肚子撑可真像...”
阿斗恍然大悟,拉着蓝辕地手说:“兄长你也多教教我,不然我每次都吃亏...”
蓝辕摇摇头:“能忍别人不能忍之事,以后能成别人不能成的大事,阿斗你不是一般人。”
“这话是舅父说的?”阿斗好奇地问。
“嗯。”蓝辕点头说道。
就在阿斗暗自窃喜的时候,蓝霁靠在蓝辕的耳边小声问:“大兄你知道这忍的道理,为何刚才还借口逃走?”
蓝辕双手一摊,小声回答:“我也咽不下去...”
甘倩听到了三小只的窃窃私语,她比较赞同蓝辕的观点,蓝田绝对不会嫌弃吕玲绮的食物,毕竟这个义弟更不是一般人,他们夫妻和谐的感情特别让人羡慕。
想到此处甘倩把椅子端到门口,院中的微风随之迎面而来,清爽的南风是夏天最好的朋友。
对面回廊下小桌前,蓝田看着碗中那一坨不知如何形容,总之那外形特别像翔一般,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可能是粟米粥过度加热,现在完全变成了粘稠的状态,米黄的基色外还有黑褐色的东西,也已经煮成软糯的状态,在蓝田印象中完全没有这食材,闻起来有一股奇怪的苦味。
“我已经凉透了,就重新热了热,夫君你快吃呀。”吕玲绮热情地说。
蓝田好奇地问:“孩子们都喝了?”
吕玲绮点头说:“嗯,士载还喝了两碗呢。”
邓艾能吃两碗就说明没问题,但卖相和气味实在太差,可能实际味道兴许不一般,蓝田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放在嘴中,那感觉真是五味杂陈,有一种药材的酸苦味。
“夫君,这粥好喝吗?”吕玲绮追问。
蓝田咽下去满脸疑惑:“小君你没有尝尝?”
“我和姐姐吃的稻米饭,粟米粥本来就熬得不多,自然是让你和孩子们吃够,妾身明日可以再做。”吕玲绮羞涩地回答。
蓝田硬着头皮清空了碗中物,然后问道:“锅里还有吗?”
“我特地给你留的,锅里还有两碗呢。”吕玲绮满心欢喜。
“那就都给我盛出来吧。”蓝田说完把碗递了过去。
“嗯,好。”吕玲绮边走边哼唱,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三碗酸苦的干粟米粥下肚,蓝田闭着眼靠在廊椅上休息,邓艾趁吕玲绮回屋送碗的间歇给他倒了碗清水。
对面偷看的三小只直接目瞪口呆,他们吃的时候都是稀粥容易下咽,蓝田吃的完全是半干的。
蓝霁一脸震撼地说道:“父亲果然深藏不露,他比士载吃得快还吃得多...”
阿斗似乎明白点什么,随后自言自语:“兄长说得没错,舅父才最不一般。”
吕玲绮回到厨房,砂锅里只剩些粘锅的食物,她对自己今天的成绩相当满意,特别是蓝田狼吞虎咽吃了三碗。
真有这样好吃吗?吕玲绮把蓝田用过的哨子,放在砂锅底部刮出一小勺,让放在嘴里一抿,其奇怪的气味直接填满大脑。
吕玲绮捂住胸口疯狂干呕,这么难吃的粥蓝田吃了三碗,他是不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