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廖对乌斯丁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无礼地说:“感谢乌首领的慷慨,不过山上也没什么可留的,你们放下货物就早点下山去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钱博靠过去,小声说:“夷兄,我答应请他们喝酒呢...”
“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山上哪有这么多酒水?”夷廖满脸疑惑,心说这是送礼还是打劫?我这小小山寨本就不富裕,还能人人都喝酒的?
“他们这些箱子里有不少都是酒...”钱博提醒道。
“那也不能都请。”夷廖瞪了钱博一眼,然后扭头对乌斯丁说:“今日山中还有其他事,乌首领先带着兄弟们下山去,下次一定请你喝酒。”
乌斯丁也不生气,他陪着笑脸:“这些木箱不好打开,我让他们打开箱子就下山。”
“有劳。”夷廖轻轻颔首。
这时候乌斯丁没有说话,只见蓝田轻轻挥了挥手,夷廖感觉有些好奇。
钱博刚才说这厮是个汉人帐房,难道这越人商队归帐房管吗?
‘越人’随从几乎同时打开木箱,夷廖、钱博眼前突然闪现一阵寒光,他们本能地抓住腰间佩剑,这个时候陷阵兵已将刀剑握到手中。
“乌斯丁,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博抢先大喝。
“是你们袭击的赖刺史?”蓝田冷冷地问。
夷廖眼神阴鸷,拔出佩剑指着蓝田:“我就知道天下没有这等好事,怎么会送给我们的礼比吴巨还多,原来你们是赖恭的人,只不过就靠这点人...”
夷廖话音未落直取蓝田,因为他敏锐地知道此人才是首领。
“先生...”邓范小心地提醒,此时他和蓝田都没武器。
“杀...”蓝田冷冷吐出了一个字。
甘宁将蓝田护在身后,拔出佩剑迎上夷廖的剑一挡,然后转身一剑挥去。
夷廖的脖上鲜血喷溅,瞬间死亡。
陷阵兵也在同时发动了攻击,山寨的湖边空地上厮杀声起,因为事出突然贼兵毫无防备,加上这些‘越人’是新野跟来的精锐,瞬间就演变成一场屠杀。
钱博看得目瞪口呆,不但那个平平无奇的守卫一剑斩杀夷廖,这些普通的越人都悍勇难当,他猛抽了自己一耳光,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脸火辣辣的疼,的确是现实世界。
钱博看见甘宁目光锁定自己,他猛地吞了吞口水并不敢上前。
此时山寨内早就响起了预警的号角,木屋中的贼寇四面八方地涌了出来,蓝田在地上捡起一把剑递给邓范。
“来吧,你也练武多年,是时候尝尝血的味道。”
蓝田并不嗜杀,没有太强的战斗能力,但在下邳他也曾手刃仇敌,所以他并不怯战,现在是给邓范做表率。
邓范点了点头,这些年跟着高顺习武,现在武艺犹在蓝田之上。
见邓范斩杀一名贼寇,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兴奋,甘宁见状来到蓝田身边,笑呵呵说:“先生,您还是歇着吧,士则在武艺上算是出师了...”
一百人陷阵兵精锐,不到半个时辰就杀败了三四百贼寇,整个云开山的贼寇这么快就倒了一半。
钱博与三百多贼寇被逼到了湖边,此时那些‘越人’竟然一个都没死,他见大势已去遂举众投降。
甘宁见状冷哼道:“就这以前还是官军呢?比江东的兵还弱上几分,先生要不全处决了吧?也好给鲁司马他们报仇。”
钱博听得特别刺耳,什么叫比江东兵还弱,那可是战胜曹操的兵,你把他们当什么了?听你的意思还不接受投降?那我可要准备背水一战。
蓝田皱起眉说了句:“算了,咱们不学曹操杀降卒,这些人是张津的旧部,还是跟着赖刺史戴罪立功。”
“对,不能学曹操杀降卒,我们可以跟着立功的...”钱博喜出望外。
“现在咱们如何回去?码头上也就三条货船,卸去了货物也装不了这么多人...”甘宁问。
“士则,若交你来办,当如何处之?吴巨的巡逻兵,可在沿途看着的。”蓝田有意考教邓范。
邓范想了想回答:“我带着两位公子玩耍时,曾经看见蚂蚁搬家,弟子认为可以学蚂蚁。”
蓝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夷廖与钱博在云开山经营数年,存下了不少兵器、盔甲等家当,于是蓝田按照蚂蚁搬家的方法向布山转移。
临行前,蓝田在山寨前石头上留刻了一行字:吴巨到此一游。
“先生这是何意?”甘宁不解地问。
蓝田呵呵一笑:“这叫做转移仇恨,步骘收买了云开山,今天若图交州必定来此,咱们不能暴露了实力。”
钱博投降以后,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
最终跟蓝田猜测的一模一样,是步骘派人到云开山许诺封官赐爵,要借夷廖与钱博之手除掉赖恭,孙权就可以表步骘为交州刺史,方便江东轻易掌控此地。
“那吴巨岂不是...”甘宁心说这是转移给吴巨?
“交州就这么几方势力,这云开山又在苍梧境内,只有推给吴巨最合理。”蓝田分析。
“他日吴巨要是上告主公,先生你可就结怨了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