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执着蓝田的手来到前厅,这时诸葛亮已经跟刘琦说了个明白。
“叔父,那零陵刘度无端犯境,此风实不可长,我当写信给父亲言明一切。”刘琦愤愤然说道。
刘备一脸懵地问:“刘太守何事?”
诸葛亮皱着眉说:“看来子玉还没来得及给你讲,零陵刘度因边界些许矛盾,就派大兵进犯桂阳县,甘县令奋起抵抗,今年的收成可能要受影响,可怜那治下的百姓啊...”
刘备扭头看着蓝田,只见他神情从容淡定,旋即明白诸葛亮是说给刘琦在听。
“子玉,桂阳县现在情况怎样?”刘备佯装焦急问道。
“桂阳暂时是守住了,只是百姓损失惨重...”蓝田也在配合出演,他十分佩服孔明的舌辩功夫,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就把刘琦说得义愤填膺。
甘宁的本事刘备非常清楚,他见蓝田和诸葛亮一唱一和做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原来竟是这样,大公子当尽快给景升修书。”刘备哭丧着脸说。
刘琦点头说:“我这便去写信,麻烦叔父把关将军调回来,我那一万兵马够他刘度受的。”
“公子不急,还是先请示景升再说。”诸葛亮心说你别听风就是雨。
“也好,还是先问过父亲。”刘琦点头点头。
这时候刘备又给他引荐蓝田,刘琦在郴县听人常常提起,而且很多他没吃过的菜肴,就是眼前这位的新创,两人马上就引为知己,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刘琦在郴县被奉为座上宾,比湘江的军营住得舒坦,所以自打来了这里后,再也没提回去的事,更没说要去攸县相助刘磐。
零陵方面,邢道荣带兵去讨桂阳杳无音信。
过了五天后,刘度再也坐不住了,他叫来儿子刘贤商议:“邢将军已出征桂阳五日,现在就连一个消息都没传回来,我让徐享派人去打探,也是有去无回,莫不是出了事?”
刘贤:“邢将军甚为勇武,此次又是桂阳有错在先,不如儿率大军去接应?”
刘度听后摇头道:“为父只剩五千人马,汝若有什么闪失则零陵危矣,还是多派人去桂阳打探,我这就修书给府君说明情况。”
“如有刘府君的支持,便可以从长沙、武陵调兵,到时看那刘备、赵范怎么说?至少也要交出甘宁的首级来认错。”刘贤点头道。
刘度写好书信,派亲信快马送到襄阳告状。
郡太守的书信要先让长史蒯越过目,然后再上呈给刘表审阅。
刘表看完刘度和赵范的书信后,蒯越趁势问道:“零陵、桂阳各执一词,主公认为何以处之?”
“异度认为该怎么办?”刘表反问。
“零陵、桂阳瘟疫过后连税赋都交不齐,现在桂阳让甘宁去抢掠人口,这厮似乎投靠过黄太守,好像还是匪寇出身,我以为零陵的说话更可信...”蒯越分析道。
“姐夫,刘备还在桂阳呢,会不会是他在搞鬼?”蔡瑁疑惑道。
刘表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扔在桌上,“琦儿此时就在郴县,他也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你们都看看吧。”
蒯越看过之后又递给蔡瑁,“主公,这...大公子不是该去攸县,怎么会去了桂阳?”
刘琦在信中的大书刘度的不是,仿佛自己亲眼见到的一般,他比赵范的言辞更加激烈,并表示要带兵去零陵问罪。
“磐儿前些时日也有信来,言琦儿在长沙些水土不服,如今张仲景就在郴县,所以就过去了调理身子。”刘表低声说道。
蒯越现在不好说什么,但蔡瑁仍旧不死心,“姐夫,是不是派人过去调查一番?毕竟零陵、桂阳才平定不久...”
“还要调查什么?我自己儿子还信不过?这刘度这厮真是废物,自己治理不善导致百姓迁移,反而还主动挑起事端,现在又跑来恶人先告状,哼...”刘表怒道。
蔡瑁、蒯越见刘表发怒,没一会刘表又道:“异度,你替我上书天子,表琦儿为零陵太守。”
“啊...这...”蒯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蔡瑁害怕刘琦在零陵坐大,连忙劝谏道:“姐夫,荆南才平定数年人心不稳,贸然换掉刘度恐会让零陵动乱,还是派人去问责才是...”
“我意已决,德珪无须再言。”刘表斩钉截铁道。
“要是刘度趁势起兵谋反如之奈何?听说他手下有悍将邢道荣...”蔡瑁继续争取。
“琦儿不是从襄阳带了兵吗?况且桂阳还有玄德会助他,就这样我乏了...”刘表起身往寝房走去。
蔡瑁心说就是有刘备才不放心,要不是蒯越不停使眼色,他是准备继续劝的。
“异度刚才为何不言?”刘表走后蔡瑁问道。
“主公偏袒大公子,我无论怎么劝也是枉然,德珪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蒯越说道。
“还有好的方面?”蔡瑁皱起眉头。
蒯越微微一笑,“零陵乃边地小郡,这人口还不如襄阳多,大公子长期沉湎酒色,本就是行将就木之人,若长期住在边地,又岂能久乎?”
蔡瑁听得眼前一亮,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