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口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派人快马去临武禀告蓝田。
五百对一千的兵力,加上又是守城方,所以胜算非常大。
但桂阳县目前正在夏收,由于有新技术、新农具的引入,此季可能是近几十年最好收成。
甘宁不想因为兵祸,让百姓们变得恐慌,以至于耽搁了收割的时机。
他亲自领兵出城西,在九嶷山南麓谷口左右各埋伏了两百人,自己则率一百兵在树荫下以逸待劳。
在讲武堂的课堂上,高顺强调了哨探的重要性,蓝田这个旁听的门外汉,也在指出情报的重要性,觉得应该排在军事战争第一位,甚至建议组建专门的侦察营。
甘宁既讲课又听课,在应付来犯之敌时,他手下的五百部曲,就有二十人在哨探,所以邢道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日炎炎,九嶷山南麓有茂林,但是道路比较崎岖,走马行军速度不快。
走出小道时已是午后,这时候人困马乏需要休息,邢道荣遂令全军就地喝水。
众人还没灌几口,只见东面尘土飞扬,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
邢道荣见打着甘字大旗,马上就知道正主来了,但这兵力比想象中还要少。
邢道荣翻身上马,士兵们随即排开阵势。
“何方鼠辈敢犯我境?”甘宁手执长刀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零陵上将邢将军。”邢道荣身边的副官介绍道。
邢道荣见甘宁颇有气势,但就这百余名士兵是不可能抵挡自己的,所以此时他还有些托大,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甘宁冷哼一声,“上将?自封的吗?”
“你...”那副将不知怎么反驳,毕竟这零陵上将,的确出自太守刘度之口,外人不认这个称号还真没办法。
邢道荣伸手止住副官,皱眉问道:“在下邢道荣,汝可是甘将军?”
“既知我名,还不速速退去?”甘宁轻蔑说道。
“你这厮...将军何必跟他多言?”副将看不过去,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邢道荣淡淡道:“汝口气甚大却贼心不改,不但掳走我零陵郡百姓,还将营道县官兵杀伤颇多,今日我奉太守将令,特地来讨个说法。”
“将军来讨说法,带的人可不少,那些百姓本就是自愿迁移,营道县反过来自取其辱,与我甘宁何干?”
“真是强词夺理,我零陵百姓安居乐业,要不是尔巧取豪夺,他们怎会迁到桂阳来?我不多带些人,怎么和你这匪寇讲道理?”邢道荣不紧不慢地说道。
甘宁将刀扛在肩上冷笑道:“上将就只有嘴上功夫?”
“吾本将看在赵太守之面先礼后兵,你这厮最好知情识趣还我百姓,否则惹怒了本将军,便斩了你的狗头。”邢道荣终于怒了。
“那就看看刑上将的刀快不快。”甘宁横刀立马,摆拍一副要战的态势。
这个时候邢道荣指挥后军直接冲锋,对付一个匪寇还不至于下场斗将。
甘宁暗骂了一句怂包,催马上前先是迎头砍翻一将,待对方全部扑过来的时候,两侧密林之中的伏兵一齐杀出。
这几百人本就是甘宁调教出来的精锐,再加上他们一直在树林中乘凉补给,对付邢道荣远来的疲敝之兵不在话下。
零陵的兵卒被伏兵吓得先是一惊,交战中发现单兵根本抵挡不住对方,短时间就折损了两百余人。
邢道荣见势不对立刻指挥全军后撤,但谷口处十分狭窄,而且已经被伏兵堵截,甘宁如下山之虎左右冲杀,转眼就近眼前。
“甘宁,你休得猖狂。”邢道荣激起战意持刀纵马迎了上去。
“来得好,就让我看看上将的武艺。”甘宁挥刀舞来。
阵前斗将厮杀全靠武人勇武,邢道荣举起长刀从天落下,虽然刀锋呼啸气势很足,但在甘宁眼中却全是破绽。
甘宁微微一侧身,邢道荣的大刀从耳旁划过。
电光火石间,甘宁擎起长刀一记横扫千军,把邢道荣直接拦腰斩成两段。
上将?就这?
零陵的兵卒死伤大半,总兵力也已经处于下风,此时他们见主将被斩只能投降。
“甘将军...我等愿降...”刚才那位狂傲的副将率先投诚。
甘宁没想到邢道荣这么不吃打,交手一回合就给自己轻松斩杀,面对这几百降卒他犯难起来,毕竟对方代表的可是零陵郡,自己这个县令要是做得太过,可能会给蓝田甚至刘备带来麻烦。
甘宁的副将看出了他的担忧,建议道:“将军不如暂且把他们带回桂阳看押,待禀告蓝先生之后再做决断。”
甘宁点头应了下来,回到桂阳县城不久,高顺率陷阵营就赶来驰援。
“这就打完了?”高顺见甘宁一脸轻松遂,所以不解地问道。
甘宁笑道:“零陵的兵马皆乌合之众,这边几乎没多少伤亡,我感觉讲武堂的东西,对领兵作战真的有用。”
“嗯,我回头让先生把讲武堂长期办下去。”高顺点头道。
“只是我斩了邢道荣,又扣押了零陵许多兵马,会不会给先生添麻烦?”甘宁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