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却仿佛没有感受到半分敌意的说:“哦,民女以为彼此见面,问我是谁,理应是要回答名字的。既然不是,那九公主是想问我的身高体重?”
“我是问你身份!”李盼第一次遇到一个胡搅蛮缠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看着比她还小两三岁,就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竟是半分不输气势,在她的面前竟是一点不惧。
“问我身份?”姜婀一边扶了穆氏坐下,然后一边也坐到了穆氏身边说:“九公主是问我娘家身份,还是未来夫家身份?”
“你…”
李盼气的说不出话,哪里有这么脸皮厚,不知羞耻的姑娘,简直有伤风化。若是遇到旁的姑娘,但凡她发怒或者不高兴了,老早就来请罪了,这丫头怎么好像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
而且她一句话就回怼了她,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未来夫家这句话一下刺痛了李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对呀,我不要脸,给你吧,你正好没有。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找别人要脸来了。”
李盼从没见谁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简直是个牙尖嘴利的刁妇。
“你大胆,你这个丑八怪,竟然竟敢辱骂本宫,来人呀,掌嘴。”
便有宫里嬷嬷要上前打姜婀。
秦凤西欲阻止,姜婀没让,待那嬷嬷毫不犹豫,带着掌风的手就要打到她脸的那一刻,她一把拿住了那嬷嬷的手腕,嬷嬷瞬间动弹不得。
原本还得意的李盼瞬间愣住,笑容凝住,皇后可没说这死丫头会武。
“我是没有我二姐好看,可在公主面前,我应该还不到丑的资格吧?公主或许没打听过,我最讨厌别人掌我的嘴。”她一下扭了那嬷嬷的手。
“哎哟哟,哎哟,疼疼,姑娘饶命,公主救命。”只见那嬷嬷的手被姜婀反手扭住,手都快成了无骨凤爪。
姜婀最烦这些自持身份尊贵,就动不动掌嘴,当初她还没有半点仰仗的时候就敢打国仗宠妾,如今她有秦凤西做靠山,当然也得狐假虎威一把。
“你好大的狗胆,连我的命令都敢反抗,还敢打了宫里的嬷嬷,你简直胆大包天,小心我让父皇砍了你脑袋。”
“来人,公主都嚷嚷了半天了,怎么也不给客人上茶浇浇火,大冬天的火气也太大了些。”姜婀倒完全以主人的姿态在李盼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尤其那句客人,就把李盼的定位抓准了。
李盼虽气,但尚算保留一丝清明,见穆氏和罗氏都不吱声,李盼想到了秦凤西。
这丫头常规操作压不住她。
她也不拿公主气势了,收敛了刚才凶神恶煞了形象,立马又委屈巴巴的走到秦凤西的身边说:“秦表哥,你怎么能看着这个无礼的丫头这么欺负盼儿?人家好歹是公主,你一回来,我就出宫来找你。还没和你说上一句话,这个丫头却咋咋呼呼对我大呼小叫半天了,你也不维护我一下,你怎么半分不领我的情?”
李盼还想去拉秦凤西的袖子,秦凤西却一下避开道:“在下已有未婚妻,公主请自重。”
一句话,就把李盼的梦碎了一地,她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三年前,我满京城追着你跑,你到哪里,我就守在那里。我不怕满城的流言蜚语,摆明了心意,谁敢跟我抢你,我就灭了谁,可你总是躲着我。我给你送吃的,穿的,你从来不收要。
我求你去向父皇提亲,你却一溜烟的躲去了冀州城,一走就是三年,我从十四岁等到十七。三年无音讯,回来就有了未婚妻,你到底有没有心呀,你怎么这样?我这么喜欢你,连公主的尊严都不要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娶我?”
瞧这话说得,好像是秦凤西负了她另寻新欢背信弃义了一样,什么叫回来就有了未婚妻?
秦凤西听到这些话,脸瞬间就沉了下去,面色很不好看,严肃道:“请公主慎言。”
李盼见秦凤西还是这般冷漠,她原以为她只要等,他只是本性如此冷漠,定会把他这块石头捂热的,却还是半分不变。
罗氏见公主确实哭得伤心,且这些话太过直白露骨,也是服了这个公主了,当真是仗着圣上宠爱无法无天了,这些话怎可乱说?
莫说秦凤西对公主没有半分好感非分之想,他就是想尚了公主,镇国公府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镇国公府可不想和三皇子一脉有任何瓜葛。
罗氏上前劝道:“公主殿下,怎么好如此说话。注意一下身份和影响呀,毕竟你是要和亲的公主,是两国交好的象征,是我们秦家没有福分娶公主。况且我们七爷也是有了未婚妻的人,只当你们没有缘分吧。”
“我不管,我不要去和亲,我不要嫁给北方蛮子,我就是要嫁给秦凤西,只要他开口,父皇肯定同意不再让我和亲,要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罢,她突然就不哭了,没了刚刚的狠劲,娇柔的拿起手帕一点一点的擦眼角的泪水,妖媚的一笑。
“来人!”
她一喊,就有十来个宫女嬷嬷们一起上来。
她又姿态优美的坐下,翘着兰花指说:“既然你们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你们不舒坦。给我砸!”
这些宫女嬷嬷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摔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