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吧台大约二三十米的位置,便是一张议会用的大圆桌,桌子是法奥尔斯当初在霓虹市的旧物市场,用两瓶高度酒换过来的,三合板的胶面已经因为潮湿而发胀开裂,但至少还能勉强写字。圆桌正对着地下车库里的一根混凝土柱,那上面还清晰地显露着几笔黑色的划痕。
每当这些人研究出一些新的点子,都会将一块黑色的漆纸罩在石柱上,充当一时半刻的手写黑板。但是倒悬城对于这座城市的压迫太深,致使这些人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只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生存和寻找其它反抗者等等看似与真实的反抗毫无关联的琐事上面。更不用说,反抗者现今为止最有经验的两个核心战员,一个没日没夜地把自己泡在酒缸里,另外一个则醉心于复活意识端口的实验项目。
桌面上落满了灰,芙蕾雅用了好久才总算把浮灰擦干抹净。桌面开胶的缝隙朝着她的方向夸张地裂开了一条大口,厚度不及五公分的木皮有规律地上下弹动着,好像实在对她点头微笑。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外出打探情报的几人才陆陆续续地回到地下室里。
法奥尔斯和安阳的关系好像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增进了不少,他们从外面带回来了不少米面粮油,三枚仿耳蜗结构的电子设备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这算是两个年轻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全新的战利品。
“你们确定这里面没有被安装上远程定位设备?”
康宁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这些小玩意的重量,随手又将其丢在桌子上,“当初在我做警察的时候,上头的人可是经常会把监听和定位设备安装在我们的装备里面,一则是为了确保队伍里不会出现叛徒,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时,与我们彻底失去关联。”
“注意,我有必要纠正你一下,没有上头的人!”
安阳微笑着抬了抬眉毛,“我们的上头是荣耀邦,荣耀邦的上头是倒悬城,而倒悬城里面的家伙,都他/妈不是人!”
“没错,倒悬城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
法奥尔斯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他笑得前仰后合,“而且我们在回来之前已经拆过不下二十个这种小玩意了,我多多少少也算和工匠小姐学过一阵的电子工程技术,以我的专业性来判断的话,他们似乎并没想过咱们会把他们的通讯设备劫走。”
“不怕出现什么意外吗?”
康宁追问道,“比如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设备丢失,比如被他们反过来利用失窃的通讯设备找到我们?”
“拜托,我是谁?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全联邦第一神偷,享有妙手空空偷王之王美誉的联邦第一无影手,被那群家伙捉到影子?怎么可能!你们只管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做得很干净,他们不可能发现半点破绽!”
李申拄着桌面,静静地盯着那三枚入耳型通信设备。
“是个好东西……”
他说着话又把头扭向了安阳,“监听过他们在设备里都说了些什么吗?”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番,旋即哈哈大笑。
“当然!”
安阳笑道,“他们会讨论今天吃什么……”
“还有晚上结伴去哪个红灯区过夜。”伊堂岚急急地补充着。
“哦,对了!他们还会在通信器里吐槽一下中央城区的伙食,还有同伴几个月都没洗过的臭脚。”
“只有这些?”李申的嘴角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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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看向耳蜗的眼神也明显变得有些暧昧。
“只有这些。”
法奥尔斯抻了个懒腰,那把本就不甚坚固的椅背险些因为两副臂铠的重压而齐根折断,他打了个趔趄,接着道,“毕竟倒悬城基本已经彻底控制了全联邦,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巡城以外,这些家伙简直都要闲出屁来了。除了扯淡,他们还能做什么?”
李申再次小心翼翼地把一枚耳蜗捏在手里,对着安云淡淡道,“能做吗?”
“材料齐全的话……三天时间。”
安云的手里同样也捧着一枚,“当然,这只是保守估计,现在有了高乐的帮助……或许实际操作起来,需要的时间会比三天更短。”
“所以,你们把我叫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听一节通讯恢复课?”
伊堂岚也在手里捧着一样东西,那是莉娜的刻度,“现在课程听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前者正欲起身,一张大手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等等,这一次真的有大事要说。”
两瓶高度洋酒被另一只手轻轻地摆在伊堂岚的眼前,那人自己选了一瓶,拔下瓶塞,一饮而尽,“安云找到了突破口,这次我们一起行动,干/他/娘的倒悬城!”
伊堂岚轻轻地勾起了嘴角,甚至头也没抬,自顾自地拿起另一瓶酒,一饮而尽:“你这家伙,是没酒喝了吗?”
“我是拳头痒了。”
程东大大咧咧地插着口袋做到伊堂岚的身边,“干碎倒悬城上的那群王八蛋,再把自己泡进酒缸里也不迟!”
伊堂岚瞥了程东一眼,又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所以……当年联邦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