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如果不是大姐头敏锐地捕捉到了垃圾帮和机油帮的械斗情报,如果不是驻军大规模地朝着一个地方迁徙,如果他们没想过要借着两方火拼的空档趁虚而入的话,程东该怎么办?
这家伙就像是一条疯狗,他在做出每个决定的时候,似乎都从来都没有经过大脑。这让他想到了上个世纪在网络上名声远扬的蜜獾,以战疗伤,悍不畏死。
要么胜,要么死,绝对不给自己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的话,恐怕也会被这样的男人所吸引吧。他突然间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大姐头仅仅与程东见过一面,就愿意冒着得罪驻军的风险把那人救回来。一个为了实现理想,可以把生命都抛诸脑后的疯子,还有什么奇迹是无法创造的呢?
“她和程东是一类人。”
菜刀在看着铁门,而小耳朵却在看着他,“他们都是宁愿把自己烧尽,也要变成光的人。但是一缕光芒,是没办法驱散黑暗的。除非……除非这里有很多光。”
“你是说,你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像是程东那样,完全不计后果地与手公司拼命?”
菜刀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个怪物,“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们不是程东,我们只有一条命!”
“你们不是程东,所以你们不需要拼命。”
小耳朵轻轻摇头,“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变成那束光,你们的光芒可能很弱,弱到没办法用肉眼察觉。但是像我说的,光就是光。”
光就是光,不会因为它的强弱而改变自己的身份与形态。
光……
就是光。
小耳朵昏昏沉沉地仰躺在破旧的沙发上,皱眉、呻吟、苦哈哈地咧着小嘴,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说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做着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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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事,像是被鬼附身一样难受!”
菜刀的脸又一次变得通红,只不过这一次恐怕并非是因为愤怒或是恐惧,他满怀感激地看着小耳朵,声音依旧有些发颤:“谢谢你……”
“别谢我,我只是个被人当作提线木偶的可怜虫罢了!”
小耳朵想要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只可惜此时的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你知道的,我要比看起来难过得多。我本来是可以哭出来的,但是我的心里实在太难过了,所以眼泪都只能往心里留。”
菜刀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有一瞬间甚至想伸手捏一捏小耳朵吹弹可破的脸蛋,但是考虑到刚刚小耳朵说话时的神态,还是局促地把手缩了回来:“那个……你在替程东难过?”
“是的!”
小耳朵重重地点了点脑袋,轻轻蹙着眉毛,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是他把我带出了玩偶之家,让我见识到了霓虹市的样子,他还让我叫他爸爸。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分明是一种特别可怕的怪物,但是我偏偏对他害怕不起来。你是不知道,就在刚才,面对着变成了天使的貌吞伦,和那么多联邦驻军的威胁,大个子明明可以舍下我们自己想办法脱身的……他甚至可以吸干我的生命力,为自己创造出逃跑的机会。但是你知道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吗?”
“他选择让你们走?”
“对!你猜的没错!”
小耳朵的眼睛里晶莹闪耀,但是仍然没有哭出来的意思。谁说感动的时候,就一定要落泪呢?
“他说,要给未来留下一颗种子。他希望我们可以变成种子。”
“种子?”
菜刀幽幽地念叨着,“他把你们形容成种子?”
一个努力想要变成光的家伙,却期待着别人成为种子?
他不是光,我们才是。
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希望唤醒我们所有人!他希望我们能够变成岩洞里的种子,在吸收了足够的光的能量以后,自己将岩壁扯出一个大洞,他希望我们可以自己撞烂这片漆黑的天幕!
我们心中的光,却把我们当成了迎接光明的力量。
菜刀的鼻子感觉酸酸的,心脏狂跳,“他不会死的!”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相信我,他绝对不会死的!”
办公室的铁门终于被重重地推开。
“暂时把他的命保住了!”
安云的嘴唇煞白,一脸疲累地把换下来的一次性手套扔在了水泥地上,仰头栽倒在沙发上,完全没有顾及上面坐着的菜刀和小耳朵,“这个家伙的心脏已经枯萎到了三根手指的粗细,如果他再动用一次义体机能,恐怕就是掌舵人维纳在世都救不了他了!”
小耳朵隐隐又想起了程东在昏倒之前的读秒,“他不会死吧!”
“死不了!”
安云斜眼打量了一下小耳朵,“这家伙的求生欲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怎么形容呢……他就像是一只恶鬼。”
“恶鬼?”
“嗯,为了复仇,从幽冥世界爬了出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
“他的目的是什么?”
“天知道!”
安云抻了个懒腰,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虽然保住命了,但是还是没过危险期。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