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陈夜山切完翡翠,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
“哥,你回来啦!”陈问柳今天见到陈夜山回来,不知为何异样的兴奋,跑到屋子里和床上的母亲说道:“娘,哥回来了,你有话赶紧跟他说!”
陈夜山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进了屋子:“怎么了?”
“来,夜山,你过来。”齐文秀拍拍床沿,示意让陈夜山坐到自己身边,她嘴角含笑,从枕头后边掏出了一叠钱,塞给陈夜山,“你拿着,有时间去和沈家那丫头提亲,你俩的事情现在村里都知道了,咱也不好辜负人家姑娘。”
“呀呀呀,大哥要结婚啦!”陈夜山六岁的弟弟陈语枫在一边起哄。
陈夜山心里一懵,心想他们都是村长媳妇不是说保密吗?怎么会弄成现在人尽皆知?
赶紧把钱塞回给齐文秀,说道:“娘,你误会了,我跟沈星粤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些闲话你们从哪里听来的?”陈夜山皱着眉头,心里隐隐担心沈星粤。
要是现在村里的闲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沈星粤那边肯定不好受。
他一个坐过牢的糙汉子,怎么都无所谓,沈星粤却是一个娇滴滴的未婚女子,要是因为这些流言而坏了名声,那他可真是罪孽深重。
陈问柳本以为自己大哥要结婚了,十分开心,但眼下瞧着陈夜山竟然卖力的澄清和沈星粤的关系,狐疑道:“大哥,你别是不想认账吧?我们陈家可没有那种始乱终弃的臭流氓!”
“没有,小妹你还不信我吗?那沈家丫头见了我都绕着走,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陈夜山无语到了极点。
她们也不想想,人家沈星粤那么清秀漂亮又勤快,看得上他一个劳改犯吗?
陈问柳一听,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的,村长家的儿媳妇说她去镇上买东西,瞧见你和沈家姐姐搞对象,还牵手,还拥抱,说的那叫一个真实,现在村子里的人都传你们思想先进,自由恋爱呢!”
陈夜山简直心力交瘁,心里暗骂村长儿媳妇是个大嘴巴。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沈星粤。
女人向来是活在别人嘴里的,这下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和自己不清白,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了,想到这,他起身就要去沈家,看看沈星粤现在什么情况。
“哥,你去哪啊……”陈问柳在后面喊着。
陈夜山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径直往沈星粤家里走去。
还没走到她家门口,老远就见沈星粤家的门大敞四开,里面传来咒骂声和哭喊声。
“不好!”陈夜山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快跑两步就来到沈星粤家里。
打眼就看到一个粗壮的大汉正死死的按住沈星粤的肩膀,强硬地让她跪下,而她面前,是哭丧着脸的李兰——她两手端着周大宇的遗照,边哭号边咒骂:“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狐狸精!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要和你娘过一辈子不嫁人,实际上早就和陈夜山勾搭成奸了啊!”
“我可怜的儿子,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老周家啊!”说着,恶狠狠地朝向沈星粤,“你是周家的寡妇,一辈子都是!还不给我跪下!对着大宇的遗照磕头认错!”
李兰一声令下,牵制住沈星粤的大汉便按着她瘦弱的脖颈儿,要她给一张黑白照磕头。
唐云霞哪里能看着女儿受这个气,冲上去,就要把他们推开,可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是李兰花了重金从镇子里请来的打铁匠,身强力壮,一个甩手就把唐云霞扒拉到一边。
唐云霞的后脑磕到了台阶,直接昏了过去。
“娘!”沈星粤可以忍受别人欺负她、打压她,但却见不得自己娘受一点的委屈,见她双目紧闭着躺在那儿,顿时紧张地吼叫一声,奋力挣扎起来!
“放开她!”陈夜山怒火中烧,冲上来,一拳就打倒了牵制住沈星粤的打铁匠。
男人被打倒的措不及防,嘴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顿时凶狠地看向陈夜山。
陈夜山的眼神却比他还要凌厉,鹰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仿佛随时能把他剥皮拆骨一般,让他顿时生出几分害怕。
“多管闲事!”打铁匠皱着眉嚷嚷一声,拳头握得死劲,却始终没敢还手。
沈星粤赶紧逃离男人的压制,去看唐云霞,瘦弱的臂膀抱着母亲,一遍遍的呼喊:“娘!娘!你别吓我啊!”
陈夜山见不得沈星粤哭成这样,愤怒之下,又是一拳打在铁匠另一边脸上!
一旁的李兰见陈夜山竟然大半夜过来帮沈星粤,更加认定两人已经勾搭上了,所以沈星粤才要跟周家解除婚约,一时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他们立刻就下去陪他儿子。
可转念一想,陈夜山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会进监狱的,能是什么好人?看他揍铁匠的那个架势,哎呦,吓死人了!
越想越怕,腿肚子直转筋,自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李婆子,我念在你刚死了儿子,又是村里长辈,所以今天不对你动手。”陈夜山冷冷说道,“但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你再敢为难沈星粤,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夜山把铁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