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在开车。
徐长生便把包装不起眼的盒子递给陈萍萍。
陈萍萍打开一看,是一尊巴掌大的玉佛,平平无奇,甚至还十分老旧,当即就皱起了眉,愤怒道:“徐长生你什么意思啊,这是在路边摊几块钱买的吧!”
“周葵我都交代你了,现在好了,徐长生拿了个这玩意!”
“现在再重新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你们小夫妻俩送这东西给国凌,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不笑死我啊?”
陈萍萍大肆埋怨,简直气坏了,就知道徐长生这土包子拿不出好东西。
周维钧也有点生气,家祭这种集体活动,说白了还是有钱的亲戚风光。
人活一张脸,这玉佛一看就丑得离谱,送出去他周维钧不被大姨子和三个舅子嘲讽吗?
“徐长生你能不能办点靠谱的事啊!”周维钧不爽道。
车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下来。
还好小豆丁在徐长生怀里奶声奶气大叫道:“爸爸不靠谱,爸爸不靠谱!”
大家才笑了。
周葵一边开车,一边推了推徐长生:“你怎么准备了个这东西呀?”
徐长生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从陈萍萍手里取过玉佛,微笑道:“反正这物件送给小葵她大舅,有眼光的自然能认出来,没眼光的我们权当个心意也罢。”
“你也就净会做这种扯谎装逼的事了,之前去杨家也是这样。”陈萍萍讥讽道:“拿个几块钱的路边货就要装古董?你是不是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啊?”
徐长生便不再说话了。
古物件哪里能用好不好看来衡量价值?
要看历史渊源,要看出自谁的手。
这玉佛背面刻着‘光绪年杨钊制’,杨钊乃是光绪年间清河省的玉雕大师,在玉雕这行业里,是教科书式的人物。
因此这玉佛虽不算是杨钊的佳作,却也价值一百多万。
但陈萍萍、周维钧、周葵都没有关于古玩的兴趣和知识,说了他们也不信,徐长生就懒得解释了。
一路上,徐长生在丈母娘的骂骂咧咧中度过。
上午十一点左右,一家人到达了红河村大舅陈国凌的家。
陈国凌的家门前停着一辆奔驰GLS450、一辆奥迪A6、一辆奥迪R8。
这奥迪R8还挺熟悉。
是曾经被过山虎的劳斯莱斯撞烂的,陈国伟的车。
现在已经修好了,还是那样的炫酷。
红河村是一个普通村子,水沟、尘土、小孩、老人……和其它村子并无二样。
今天的红河村,因为有陈家的家祭,好几辆汽车涌入,倒是让不少小孩颇为兴奋。
徐长生一家人下车时,陈国凌的邻居家走出来一个大婶,打着招呼说:“哟,萍萍,回来啦!”
陈萍萍笑道:“是啊翠姐!”
这翠姐是同村的熟人,和陈萍萍差不多岁数。
翠姐看了看破旧的思域,说道:“看来你去城里这么多年,发展得也不咋样啊!我儿子都开宝马咯,这车是你的还是你女儿的——这位是你女婿?”
说着,翠姐看向面生的徐长生。
“差不多吧!”陈萍萍觉得说徐长生是自己女婿有点丢人,含含糊糊就带过去了,还吹道:“这破车就是徐长生的,嗨,我都不想坐这车来的,葵儿买了辆沙拉马蒂,但葵儿这孩子谦虚,不想回村里张扬——”
翠姐一听,还当真了,满脸惊疑。
周葵脸都红了,正要说些什么。
一个满脸骄傲一身名牌的年轻人从陈国凌的家中走出,哈哈讥笑道:“这个是二姑吧!哈哈哈,你连名字都念不全,就别骗村里人不懂了好吗?什么沙拉马蒂,明明是玛莎拉蒂!”
陈萍萍登时臊得不行,瞪了徐长生一眼,骂道:“都怪你,开这破车下乡。”
徐长生一阵无语,这车明明是陈萍萍让周葵去找林亦茹借的。
周葵本来都懒得麻烦,要打车过来的。
自己开车两百多公里还累呢。
陈萍萍骂了徐长生之后,看着这面容熟悉的年轻人说:“你是陈洛吧?国伟的儿子,小时候二姑还抱过你呢。”
年轻人不屑道:“什么陈洛,我叫赵洛,我爸是入赘我赵家的好吗?”
“呵呵……”
翠姐和陈萍萍几人都笑了,似乎对于陈国伟入赘这事十分不耻。
这时陈国伟也正出来,听到这话却不生气,反而趾高气昂道:“我入赘赵家,才能开全村最贵的奥迪R8,某些人还是只能开破思域,还是跟别人借的,哈哈哈!”
陈国伟满脸痛快和怨愤地瞪着徐长生和陈萍萍。
显然还介怀那天奥迪被撞的事。
“谁说是借的!”陈萍萍梗着脖子道:“国伟你可别乱说啊!”
“大姐说的咯,你和大姐经常走动,你什么样子她还不知道吗?你家里这几十年就没买过车!”陈国伟嘲讽道:“二姐,你这一大家子,女儿女婿全部都混得太惨了吧?没车借车就算了,还借这种烂车,哈哈哈,二姐你在逗我开心吗?”
“我家怎么可能混得不行?”陈萍萍最好面子,马上反驳道:“国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