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原来东方的功夫这么有意思。”
听完事情的全貌之后,塞西太太笑得前仰后合。
有句伦敦人的玩笑,说是如果你给他们讲一个笑话,对方会笑三次。
第一次是他们听到时,第二次是他们以为自己弄懂了笑点时,第三次是他们被告诉了真正的笑点何在时。
这里薛清可以澄清一下,系谣言。
从一个中年妇女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伦敦人理解能力也不弱。
楼底下的房间里,厨房正传来阵阵馋人的香味,羊肉和新烤面包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薛清和泰勒两人闻之都是食指大动。
“哎哟,瞧瞧我这记性,该起中饭了,你们稍等一会儿,顺便替我看好小雷米,让他趁着现在多看些书。”
塞西太太说着,风风火火冲进厨房里去。
两个大男人干瞪了两眼,随后目光聚集在那坐在沙发里的男孩身上。
他很可爱,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正宗的金色卷发,已经出具轮廓的五官上还留有一点婴儿肥。
见到塞西太太离开,原本佯装看书的雷米当即丢开书本,翘起二郎腿躺了下去。
“雷米,你姑妈让你趁现在多看看书。”泰勒想着姑且还是提塞西太太提醒两句。
“我才不要,一直成不了大事的落魄侦探,谁要听你的。”雷米一句话刺在泰勒的心窝子里。
薛清在旁看着,兴起也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读书么?”
雷米扭过头来,小心地打量这个陌生的东方人,下议长代表女王亲自前来给他送了一枚神之代行者,这事儿整个贝克街都传遍了,他自然也知道。
“是的,先生。”
“为什么呢?”
“我是个男子汉。”
“男子汉读书有什么问题吗?这年头读书的姑娘恐怕更少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伦敦的普通家庭里,像我这样岁数的男孩,都该去找份工赚钱了,一周能有半镑呢,而不是读那些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书,那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小贵族们才会干的事情。”
“有人嘲笑你了是不是?雷米。”
“......”
“眼光看长远点,你想在纺织厂里织一辈子的布匹,还是能不能弄个教师或者商人之类的体面职业呢?”
“在我心里,真正体面的只有皇家侦探。”
“我承认这些要更体面些,但人生的路这么多,你大可以都尝试一下,我觉得他们之间并不矛盾,伦敦还是个充满了机会的城市——至少对你们土生土长的伦敦人来说是这样,没必要把所有事情赌在一条路上。”
那个金色脑袋的小男孩带着疑惑的表情认真思忖了半响,这才点了点头。
“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
塞西太太端着大锅小碗上桌的时候,看到雷米真的在认真地啃书本,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认真看书的表情。”
“这你得感谢来自东方的朋友。”
泰勒笑了笑,他的脖子伸向丰盛的餐桌。
新鲜的黄油、肥瘦相见的羊肉,还有火候恰好的烤面包,以及胡萝卜和土豆拌成的沙拉。
“我菜做得朴实了一些,不过对味道还是有点自信的,你们尝尝。”
席间酣畅淋漓,薛清再度找回了餐具拉成虚影的感觉,觥筹叫做间他没由来得就想起了个媚到骨子里去的女人。
一念恍惚。
很快这顿饭完毕了,有三位男士争抢,盘子空得比刚洗过还要干净。
薛清靠在椅背上满满惬意,顺嘴提了一句:“塞西太太,你的厨艺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开一家餐厅呢?”
“哎,哪的话,像我这样的妇人把家里照顾好就行了,出去开餐厅,要叫人笑话的。”
她一面笑着,一面把空碗放进冷水池里。
“我帮你洗碗。”雷米从板凳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水池边。
他个子不是很高,还得有些吃力得踮起脚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舒缓、上流。
泰勒帮着打开房门,只见面前是一温婉的男人,礼服半敞,干净纯白的打底衫和精致的领结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容光焕发。
“请问是塞西太太家吗?”
“是的。”
“我是联合艾瑞浮公司的分区经理,有些事情想和她谈谈。”
原本薛清和泰勒是想着要不要走的,但是塞西太太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非常坚决地拽住了两人。
“哎哟我一个女人家的,雷米又小,这种事情你们小伙子来帮忙一起听听。”
于是四对一就坐到客厅里去了,对面西装笔挺,泰勒看着他,总觉得连自己也被浑身勒住了一样。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统计,在贝克街上您拥有这二层楼的房地产权是么?”经理掏出一沓资料,推了推眼镜,看上去煞有其是。
“是的。”塞西太太用最小的角度点了点头。
“现在是这么个情况,艾瑞浮有兴趣盘下整条贝克街的楼盘,把这里改造成一条新的小城区和商店街,所以我们想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