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冷清的小院里仍旧是许久前那副狼狈模样。
各种各样的老物家具砸得乱七八糟,没来得及打理,灰尘又厚了一层。
不远处的山林充满沉寂,这年头大型野生动物在这已经很少见到,遥远的地方听得几声细微鸟叫,绿油油的灌木在风中轻轻舞动,几乎听不着声音,像是嵌在画里似的。
薛清回来了。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感慨,随后满屋子地忙活起来,将那些砸坏了的东西一一收拾好,把地上早就干巴的血迹也顺便冲洗干净。
基本上弄完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径直走向里屋,将那刻着老爷子大名的牌位生生捏碎,丢在院里一把火烧了。
“差不多了。”
薛清这么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声,忽然仰头倒下,也不嫌院里地不干净,就这么大字型地躺在下,双眼直勾勾看着头顶蓝天。
朝阳升起,将大半边天空染得金黄,满是新生灿烂的颜色。
他忽然站起身,一下跃出墙头,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像山顶奔去,仿佛化身为风。
强攻系树枝,100%的速度和90%的力量提升,让他已经成为在远超常人的怪物。
树林中的动物都被惊动,他们四下里逃窜,为这个年轻人让出通道。
他一路来到山顶,将这朝阳初升的美好画面尽收眼底。
......
黄山市,溧阳水街。
著名的古街道,虽然翻新过,但是基本保留了原貌,徽派建筑标志性的砖石堂屋随处可可见。
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走在这条街上,或许会有一种时光倒退的神奇感。
木匾上刻着“岁月静好”的咖啡店里,薛清在等人。
忽然门头的铃铛响了,只见风姿不减当年的女人徐徐入内,她看向薛清,脸上挂着中年女人特有的温婉笑容。
“萍姨,你来了。”薛清非常客气地请她入座。
“怎么,这么久不见你,为什么忽然就说要请我喝咖啡?”萍姨笑了笑。
“姑且表示一下感谢吧,毕竟你给了我老爷子的东西,又帮我挡了金科信贷要债的人,我想着份情一杯两倍咖啡是还不清的,等我以后有实力了,再慢慢还。”
“倔得要死,不肯承情,你还真是跟你家老爷子一模一样——怎么样?用那老头的话来说,玩的开心吗?”
“果然你也是。”
“你请我喝这杯咖啡,难道不是已经确定了?”
“我没有证据,只是有这种感觉,萍姨你身上的气质,感觉无限诡异会喜欢。”
“是啊,漫游者也总会相互吸引,所以呢,玩得开心吗?”
“非常开心,恨不得立刻出发。”
“跟个孩子一样,看你的样子,薛晋文是已经给你提示去哪了?”
“编号18,他说的。”薛清没做任何隐瞒。
“那里啊,是个很有意思的世界,我就不剧透了,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吧。”
“说起老爷子的事,还有件事情想要问问萍姨你。”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老爷子在十年前左右,曾经花了家里一大笔钱,买下了一块地产的使用权。”
“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会事来着,那老头子当年还跟我炫耀,我还想一块地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地产可能有些特殊,当年老爷子买下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具体地点,只是私下里悄悄跟我说过,‘遇到真正想做的事情时,如果还记得,就去找找那块地的下落,若是不记得,那就算了’。”
“这话真有他的风格,不过很遗憾,我也只是听他跟我炫耀过,但是并不知道在哪里,留给你的东西,恐怕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吧。”
“也是,谢谢萍姨了,只是姑且问一问。”
“看你的表情,好像还有其他问题?”
“是的。”
“说吧。”
“回来的这些天,我查阅了不少民国的资料,发现其中和我去的编号3世界有太多不和谐之处,比如十里洋场的警局并不是完全仿的英国警察制度,而沪上巨头应该是大亨才对,并且所有我记住的重要人物的名字全都对不上号,但那里又确实叫十里洋场,并且满口的吴侬软语十分正宗,编号3世界,和这里到底有什么联系?”
“每个初入无限诡异的漫游者都会有这样的疑问。”萍姨一笑,“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
“首先,大千世界确实相互依存,发展轨迹雷同,相似的时代和人很容易找到,但是完全一样的地名、人名,乃至语言,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
“没错。”
“这是也无限诡异的馈赠,它为了减少漫游者的陌生感,特意让那一个个世界看在我们眼中,变成了认知中熟悉的时代,就好比大千世界中同样的七个名词,在我们听来是破军、贪狼、文曲,而在大洋彼岸的漫游者眼中,就变成了傲慢、嫉妒、暴怒,也就是说,无限诡异对我们的见闻做了美化。当然,这种美化也是有限度的,序号越高的世界,就越难以匹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