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尤伟如此说来,林冰乐问道:“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尤伟:“古镜丢了。”
林冰乐一愣:“为什么会这样?”
尤伟:“我为了了解古代社会,弄清楚古镜的秘密,常常结交各类朋友,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常常和一些江湖术士混在一起,一次我参加了一个鉴宝大会。”
林冰乐懵圈:“原来古代也有鉴宝大会?”
尤伟:“古人喜欢炫富,比当代人一点儿不差。我带了古镜去参加鉴宝大会,希望有高人能指出古镜的奥秘所在。我也知道此行非常危险,但如果不弄清古镜的秘密,我就不能回到现代社会去。我也想过,就算带着古镜回到现代,这段时间我也等于是挟镜逃跑,恐怕解释不清,以后很难找到工作,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遭遇法律的制裁。但就算是这样,我也必须尝试着回去。”
林冰乐深有感触,点头:“不错,幸好我没朋友,关心我的亲人也少,所以我穿越回去这段时间,没人找过我。谁都不知道,我曾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
尤伟沉吟:“所以说福祸相依,是幸运还是倒霉,一时间很难说清楚。鉴宝大会虽然热闹,但真正的宝物不多。有一些他们看起来稀奇古怪的西洋产品,但在我这里毫无新意。还有一些珠宝翡翠,但是对我来说又毫无用处。最奇的就是两样东西,一是一幅山水古画,画中一座桥,下雨时断开,晴天时连接。”
林冰乐忖度:“这幅画应该是在玩视觉效果的游戏,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
尤伟:“还有一大盆盆景,假山上阴天会喷出雨雾,晴天没有。”
林冰乐说这肯定是什么化学反应。
尤伟:“我看他们的宝物毫无建树,就开始向他们打听古镜。一个云游的高僧告诉我,很多年前他的师父曾经给他讲过古镜的故事。我很感兴趣,连忙向他仔细询问。高僧说,他师父二十年前也是四处云游,化缘之时遇到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那天大雨,高僧师父进入柴屋避雨,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女子,便连忙跑了出去。却听到女子的呻吟声,高僧师傅怀疑她不是病重就是受了伤。果然那女子脸色蜡黄、形容枯槁,断断续续对高僧师父说,她将不久于人世,有事情要拜托大师。高僧师父自然答允,那女子从枕下摸出一枚古镜,委托高僧师傅送到林州段家。”
林冰乐浑身颤抖,想起香儿告诉她的关于段凝依的身世,段凝依出现在段家荷花池中的荷叶之上,然后没有高僧到访,留下了一面古镜。看来尤伟说的正是这段故事。
尤伟继续道:“高僧师父答应了那名女子的请求,问女子该跟段老爷说些什么,那女子连忙摆手,意思是什么也不要说。之后又指了指米缸,然后就去世了。高僧师父埋葬了女子之后,打开米缸,看缸底还有一些碎米,知道这是女子在报答自己。于是用木勺挖了碎米煮饭,煮饭之后立即上路。那女子所住的柴房,离林州并不太遥远,当日黄昏,高僧师父到达林州,打听了段府的位置之后,立即登门拜访。当时的段家正忙得不可开交,原来是段老爷从荷叶上捡到女婴,高僧师父趁机进献古镜,段老爷和老夫人认为这是天大的吉兆,得了女儿,又得了古镜。更巧的是有金蝉出现,又添祥瑞。段老爷叫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素斋,用来款待高僧师父,高僧师父却想着那女子的离世,心中别扭,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告辞离开。”
林冰乐恍然大悟:“原来段家的古镜,竟是这样得来的。段凝依的身世,扑朔迷离,还是无法解释。”
尤伟:“高僧师父一路上想着这离奇的怪事,又绕路回了柴房,想寻找一些线索,远远地却发现火光冲天,柴房不知因何起火,最终化为灰烬,什么线索也没了。高僧师父只好怏怏不乐地上路,回到他挂名的寺院,大病一场,之后再也没有离开古剎。圆寂之前,把这怪事告诉了高僧。高僧来参加鉴宝大会,听到我打听古镜,就把这段往事告诉我。
我在纸上把自己的那面古镜的样子绘了出来,拿给高僧看,高僧说,对,就是这面古镜,我师父也曾经画给我看过。我大概了解了,过去的物件多有阴阳之分。我怀中的这面古镜与高僧师父送往段家的那面古镜应该是一对,一公一母,一雌一雄共有两枚。就算如此,我也不知道这镜子的神奇之处。高僧也不知道。
后来我又查阅了许多古书,知道古镜的作用无非不过辟邪挡煞。像《红楼梦》提到的风月宝
鉴,那只不过是凭空给人以幻觉。但是这古镜送我回到古代,说明还有穿越之功。除此之外,我觉得他也并无什么用途。”
林冰乐幽幽叹道:“还有避祸之功。”
尤伟一惊:“此话怎讲?”
林冰乐叹道:“镜子一般代表着平行空间的入口。我在林邑的时候,曾经遭遇灾难,危急时候,镜中的刘容若就曾经把我带入镜中。镜中的所有事物都与现实生活中的事物相反,我在镜中生活了一段时间,镜中的刘容若就又把我送到了水月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尤伟沉吟:“看来,我真是低估这枚古镜了。”
林冰乐思索道:“落入曹玉兴之手的古镜,应该是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