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乐怕自己再推托,会暴露身份,于是只好答应。她想反正聂捕头今晚也要夜探纸扎店,自己去了也许可以帮到他。于是便跟着柳夫人来到纸扎店。
纸扎店在夜间显得特别阴森恐怖,那些纸人看起来狰狞可怕,在灯光映照下,显得青面獠牙。
林冰乐颤抖着对柳夫人道:“还是早晨的那些选择,并没有增多呀。”
柳夫人笑得也很阴森:“新货都在内堂,请段夫人随我来。”
阴风吹过,柳夫人聘聘婷婷走在前面,身段如花枝拂柳。林冰乐跟在她身后,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仿佛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一只黑猫从墙角窜过,琉璃色的眼珠子,倒映着月光,喵呜一声,却不知道又钻到哪里去了。
柳夫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住,推门进去,里面全是纸扎,柳夫人也不点灯,忽然一回头,她的眉毛向下耷拉,十分骇人。
柳夫人阴恻恻一笑:“刘夫人,你看看吧,这里有没有你想选择的纸扎?”
林冰乐听她已经把段夫人的称呼换成了刘夫人的称呼,害怕得后退几步:“你……”
柳夫人说:“刘夫人,你很会演戏呀。正好我们这里上了新的纸扎,我劝你不仅要给刘大人准备一些,要给你自己准备一些。”
林冰乐更加惊心动魄,后退几步:“你究竟是何人?到底要做什么?”
柳夫人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一根金色绳索,一步一步向林冰乐逼近:“刘夫人,我看你还是提前到下面去等你老公吧!”
林冰乐一步一步后退,惊悚道:“你不要胡来!”
话音未落,那根金色的绳索已经挂到了林冰乐的脖子上,林冰乐危在旦夕。
这时,一声大吼:“卢花,住手!”聂捕头赶到了。
被称作卢花的柳夫人和聂捕头打斗起来,卢花不敌。
又是一个人影旋转就下落,却是柳老板。
柳老板见卢花处于下风,出手帮忙。聂捕头敌不过他二人,渐处下风。这时,几名捕快窜了进来,柳老板见不妙,也顾不上管柳夫人,挟持了林冰乐,逃走了。
柳老板攀上房檐,挟持着林冰乐在上都的屋顶之巅飞跃。上都的夜景尽收林冰乐眼底。
后来到了一座大屋屋顶,柳老板掀开几块砖瓦,带着林冰乐跳了下去。
里面空空荡荡一座大屋,只有一张太师椅。柳老板点了林冰乐的穴道,林冰乐瘫倒在墙根。
柳老板长出一口气,拿了随身烟袋来抽。
林冰乐动弹不得,但也不甘心,问道:“案子都是你范的?为什么要栽赃给刘容若?”还好,她好能说话。
柳老板吐了一口烟圈:“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可以把答案告诉你。有人雇我来范这三桩案子,所劫得的珠宝都归我,还要给我大大的一份佣金,你说我是不是很划算?”
林冰乐怒道:“为了钱就嫁祸于人,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柳老板哈哈大笑:“我们鸳鸯大盗,凡事就是为了财,又不是为了做正人君子。”
林冰乐心想:原来你们的绰号是鸳鸯大盗,真够俗气的。她大声说:“既然你们是为了财,又何必害人性命呢?”
柳老板笑道:“道义有道,那个裴衙内作恶多端,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在送他去西天之前,我还狠狠敲诈他一大笔,又能赚钱又能替民除害,何乐而不为呢?”
林冰乐问:“那锅盔大王一家呢,难道他们也伤天害理了?”
柳老板怒目圆睁:“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以为光靠卖锅盔真能发家致富吗?是他吞了同伴的家财,还诬告人家。所以他也是罪有应得。”
林冰乐问:“那他的家人呢?何罪之有。”
柳老板嘿嘿冷笑:“摊上这样的家人,就算他们倒霉了。”
林冰乐大喊:“是高飞收买你们吧?”
柳老板刚要开口,不知哪里射来一枚暗器,柳老板眼睛圆睁,最后一句话就是:“你……”
眼见另一枚暗器已然射向林冰乐,一把飞刀将暗器打开,聂捕头及时出现,救了林冰乐。
林冰乐喘着粗气说:“聂捕头。”
聂捕头给她解穴。
林冰乐:“柳老板已经承认了,是他收了别人钱财,做了这三桩案子。但是当我问到是不是高飞指使他的时候,他就被暗器射中了。”说到这里,林冰乐黯然失色的眼神忽然一亮:“对了,还有柳夫人卢花,你们不是已经控制住她了吗?她也知道真相的,他们两个号称鸳鸯大盗。”
聂捕头叹口气:“卢花也离世了,不知是哪里来的暗器?”
林冰乐非常绝望:“怎么会这样?也就是说我们的线索全断了。”
聂捕头点头。
林冰乐急道:“明明是德章贵妃和高飞串通起来的。”
聂捕头:“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林冰乐觉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聂捕头说:“上都已经封城,但是没有找到那些失窃的珠宝。我要回纸扎店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冰乐说:“我也去。”
聂捕头:“你不回宫去休息一下吗?”
林冰乐忖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