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刘一泽又去打听刘容若的消息。林冰乐苦等一天,看着青山绿水,红叶飘落,谷中风景美得令人窒息。但是她一点心情也没有。中午,何田打了野兔来,烤野兔的香味十分诱人。林冰乐还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刘容若好不容易才重遇,重新打开心中芥蒂,重新在一起。没想到硬生生被拆散。如今他凶多吉少,命悬一线。曹玉兴这样的疯狂残忍之,如何才能从他手中侥幸逃脱呢?从那晚的情形来看,刘荣若兵力不如曹玉兴,又被突然袭击,胜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逃脱自然最好。若是做了俘虏,曹玉兴会不会留他性命?
正心乱如麻之际,何田用剖开的半个葫芦做瓢,盛了一碗清水给她。劝慰道:“刘夫人,我夜观星象,觉得刘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林冰乐心想:你那些星象学只是哄哄小孩子而已,哪里算得了那么仔细?我和刘容若都是凡人而已,命运的事情又怎能轻易获知?但她知道何田一片好意,也不忍揭穿他,只是勉强的点点头。
二人正在讨论。忽然看到清清的溪水中映着一个修长的人影,回头一看,正是刘一泽。他满脸泪痕,像是刚刚哭过。林冰乐心中一沉,嘴唇抖动道:“是不是你叔叔有消息了?”
刘一泽脸部肌肉抖动,浑身颤抖。
林冰乐眼前一黑,双脚发软,险些掉进溪水里,幸亏何田一把把她拽住。
林冰乐定定神,大声问刘一泽:“你叔叔究竟怎么了?快说。”
刘一泽泪如雨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告示,那告示上还沾着鲜血,他拿着告示的手一直在抖。
林冰乐从他手中接过告示,展开一看,又险些晕了过去。
只见告示上写着:“反贼刘容若,私通敌寇,包藏祸心,罪不可赦。负隅顽抗,已于缴获之时毙命,身首异处。现将其头lu,挂于城门之上,示重三日,以儆效尤。”
林冰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拉住刘一泽的手,给他掐出一道血印来。林冰乐眼神涣散,头脑空白,失魂落魄的问道:“你看着他的……被挂在城门之上了?”
刘一泽哭道:“远远的望去,是有一颗头lu挂在城门之上,但又不敢靠近,看的不是很清,只是觉得那面相很像三叔。”
林冰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山洞中,身下垫着枯草,身上也盖着草被。
何田给她熬了一碗药,说是黄芪,可以压惊安神。
林冰乐推开不喝,说既然刘容若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还喝药做什么?
何田说:“也不要这样想,刚才刘一泽也是寻死觅活的,我劝了他半天。刘将军既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要为他报仇才对。哪能由得他白白离世呢?”
林冰乐环顾四周,没看见刘一泽的踪影。惊道:“刘一泽呢?不是真的找曹玉兴报仇去了吧,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刺激呢?”
何田说:“不是,他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了,心中很有主意,也很沉稳。他说他叔叔虽然不在人间了,但是要看看jun队还剩下多少。看看有没有可能重新组织起来,为他叔叔报仇。”
林冰乐说:“就算剩下一些人,也肯定是被曹玉兴收编了。”
何田说:“但那些人都是刘将军的部下,刘将军在军中很有威望的,这些人也很容易被策反。”
林冰乐说:“可刘一泽毕竟是个孩子,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很担心他,不行,我现在要去找他。”
何田说:“你也说了,刘一泽是个孩子,你是他的长辈,还要照顾看护他呢。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刘一泽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肯定能回来,他现在有要务在身,也不会做傻事。等他回来,我们再商量该怎么办。你先把药喝了,吃些东西。否则你要是病倒的话,我还得分神照顾你,不利于我们的复仇大计。”
林冰乐看看何田:“何监正,你说的对,我听你的。”说完将葫芦瓢中的药一饮而尽,又问何田:“还有东西吃吗?”
何田拿了烤兔肉给她,还说要把剩下的晒成干,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山谷中待多久。
林冰乐叹息:“曹玉兴的人根本没有顺着密道追过来,不知道刘容若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保住我们不被发现的?”
何田说:“我和刘将军萍水相逢,他却拼死相救。如此大恩大德,我何田一辈子铭记在心。曹玉兴这个奸贼,祸乱朝野也就不算了,还要诛杀忠良,我这次一定要为民除害。”
林冰乐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也觉得坚定了不少。
刘一泽到半夜才回来,他说原来那些手下已经被曹玉兴诛杀的诛杀,送回朝的送回朝,所剩无几,看来大仇难报。他又到集市上去探听了一下林邑本地人的反应,本来他们都是十分拥戴刘容若的。因为是刘容若保证了林邑的安定,现在刘容若被诛,林邑必将大乱,他们也十分痛恨曹玉兴。民心所向便是胜败的关键。刘一泽认为还是有机会给刘容若报仇的。
何田想了想道:“曹玉兴不会在林邑久留,估计是要扶持一个傀儡将领,统管这里。到时候,雪媚娘和蓝萍踪不服,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