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容若看完李乘风留下的书信,也看出林冰乐眼眶红红,当下不动声色,举筷道:“既然客人走了,那我们吃饭”。
他严重严令禁酒,饭菜也很朴素,只有一道荤菜,是大白肉片儿和白菜豆腐做成的烩菜。根本没有水煮肉片。看来jun纪十分严明。
林冰乐想着李乘风,食不下咽。
刘容若也不劝她。
他麾下几个将领看看林冰乐,大概是希望刘容若能介绍一番,但刘容若也不介绍。只顾自己吃饭,风卷残云,一下子吃了三大碗米饭,外加一些菜肴。林冰乐见他不时地去夹辣椒,知道他还是嫌这菜肴粗糙。只是行jun打仗,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呢?
刘一泽本来想做些介绍的,但是碍于林冰乐身份特殊,似乎也无从介绍,只好也闷头吃饭。
刘容若吃完饭后,对林冰乐道:“到我营帐里来。”也不管林冰乐吃完饭没有?
林冰乐听他这样说,连忙放下饭碗。
刘容若在前面走,迈开大长腿,脚下生风,根本不风林冰乐。
林冰乐进入营帐,看到刘容若脱掉外衣,露出受伤的胳膊,忙道:“我来帮你敷药。”
刘容若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不用!”自己三下五除二,绷好绷带,虽然只有一只手,但也十分利索。显然他是常常给自己疗伤。他的臂膀上尽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伤疤,新伤旧伤,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林冰乐看着他,又陌生又心疼。
刘容若裹完伤,穿好上衣,望了林冰乐一眼:“你有什么打算?”
林冰乐摇头:“我就是来找你的。”
刘容若眼神复杂:“谁让你来的?”
林冰乐有点儿郁闷:“刘容若,你在说什么呀?我来看你,难道还是别人左右的?”
刘容若眼神远眺,不再看她:“事到如今,我们二人并无瓜葛。”
林冰乐叹息:“当日你是为了救我,我明白,大嫂和娘亲也明白。现在她们都很好。娘亲和大嫂还有灵芝生活在一起,娘亲的身体不好,由大嫂照顾着。大哥和二哥一家音讯全无。还有,父亲已经去世了。”
刘容若淡淡道:“这些我都知道了。”
林冰乐看着他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知道他心中悲伤,更加难过:“是我不好,我应该更努力地寻找他们的。”
刘容若面无表情:“不是,你做得太多了。”
林冰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奇道:“刘容若,你怎么了?”
刘容若长身一转,背对着林冰乐,口气严峻:“天下人都知道,我已经把你休了。你完全可以再嫁,我虽然捞得浮生,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且以前的我非常不成熟,对你死缠烂打。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了。这里非常危险,明天吧,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林冰乐完全愣住了:“刘容若,你怎么了?这还是你吗?”
刘容若长叹:“你说的对极了,以前的那个刘容若早已不在尘世了,如今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段大小姐,我以前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你。你犯不着,山高水长,千里寻夫。更犯不着陪我守在这边陲,吃苦受难,担惊受怕。”
林冰乐柔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我着想。当日我没有办法离开了你,现在既然找到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刘容若冷笑:“你不要想当然,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担心你,只是不想让你在我眼前碍眼。”
林冰乐坚决道:“反正我不走!”
刘容若忽然转身,俊美的脸庞上换了一副狰狞的面容,眼睛是通红的,眼神是凶悍的,就像魔鬼附了身一般。他伸出大手,叉住林冰乐的脖子:“你和李乘风一起来到营中,有没有考虑过我的面子?孤男寡女,共处一路,我好歹是个将军,害我被手下嘲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林冰乐被他捏住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挣扎,大声道:“你放开我!”
刘容若青筋暴裂,一脸恨恨,咬牙切齿。
林冰乐生气他不相信自己,大声道:“刘容若,你混蛋,我和李乘风在一起,一直以礼相持。他一直都没露面,实在看我有危险,才送我来的。你怎么能这样想他?又怎么能这样想我?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容若脸色如冰湖一般:“你之前就喜欢他,处处留情,魏湘子、李乘风,你都对他们有情有义,唯独对我,三只逃婚伤透了我的心,我要是你就没脸来见我。”
林冰乐拉开手臂衣袖,泪如雨下,指着手臂上的红痣,泣不成声道:“你看看吧,刘容若,我就不明白了,我帮你寻找亲人,照顾母亲,千里迢迢来寻你,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刘容若忍不住颤抖:“这东西就是我的耻辱,永远提醒我,提醒我不配做你的丈夫!”
林冰乐泪崩:“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刘容若猛地把林冰乐按到墙壁上:“你不是不走吗?那,好,我就把这个耻辱消掉。”
林冰乐看他眼睛里火焰熊熊,五官扭曲,已经失去理智,忽然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哀求:“刘容若,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