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赛拉雷斯用情话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诅咒,“或许,是她给你收尸呢?”
“费舍尔亲,一切交给你啦!”
赛拉雷斯的分身,随着这句话,化成了一捧水花,融入大河,再无踪迹!
眼见着任务的主要目标消失在眼前,方圆一点都没有着急——才怪!
但只要费舍尔没有跑掉,抓到赛拉雷斯的分身,就不是奢望,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再花点时间而已!
自己剩下的时间,足够了!
“方圆,今天你不可能活着走出去!死!”
费舍尔的鱼叉重重的拍向眼前虚空,大河两侧的建筑轰然炸裂!
一条条水龙拔地而起,夹杂着建筑中昏迷的战士,在空中形成了一张巨网,每条水龙交叉飞驰、似一把把绞肉刀,封死了方圆飞盾的所有道路!
而水龙的脑袋,则是齐刷刷对准了方圆!
“用普通人的命,来杀我?”方圆推了推眼镜,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这些人命,都要算在你头上!”费舍尔阴森刻薄的说道,“我用麾下最精锐的战士,给你陪葬!安心的死吧!”
“奥义,水天之葬!”
水龙不再犹豫,对准了方圆迅猛扑下!裹挟着浪潮的巨响!宛如巨兽在嘶吼!
方圆一把将唐刀插在地上,双臂大开,做出拥抱姿势。
银亮的液态金属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周遭一切同时金属化!
一瞬间,狰狞的钢铁堡垒构建完成,正正的迎上了俯冲而来的水龙!
奔涌的河水,散发着浓浓的辐射,在堡垒上轰然炸的粉身碎骨,开出白的、红的花……
并没有任何惨叫声传来,但方圆知道,那些建筑里的所有战士,已经全部殒命于此一击之中!
方圆身后,那已经流淌干净的河床,厚重的散发着腐臭的淤泥中,突然窜出一股清泉,宛如尖刺,直奔方圆后心!
这才是费舍尔的杀招!
普通人战士、建筑、隐藏起来的水牢、都只为这一招!
“地水天葬!”费舍尔忘情大吼,“感到荣幸吧!你终归是个凡人!”
方圆脚下的全金属化断桥,突然活了过来,翻卷而起,挡在方圆和暗箭之间,轰然四分五裂……
大水成吨落下,崩飞的金属碎块遍地都是,而那两道闸门,自然也不复存在,河水再次奔涌,比之前更加汹涌澎湃。
天空中,水牢再次合围,遮天蔽日!
费舍尔单手持鱼叉,骄傲的立在浪尖上,俯视断桥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而费舍尔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眼镜!
方圆的身影猛地从岸边的一块金属中钻出,立足未稳,便一个踉跄,全靠手中唐刀支撑才勉强站了起来。
笔挺的西装已经被水打透,湿漉漉的,在脚下流淌出一条条殷红的痕迹。
“当我不知道你的弱点吗?”费舍尔的声音传来,宛如神明俯视人间,“这是你本命物的具象吧?没了它,你凭什么跟我斗?”
方圆抬起头来,眉心处被深深开了一道血槽,鲜血被头顶流下的水冲淡,在白色衬衫上,晕染出一团浅红。
嘴角莫名勾起,哪怕狼狈受伤,但方圆整个人都瞬间鲜活起来!
有血有肉、灵肉合一!
“你竟然……”
方圆嗓音嘶哑走调,仿佛沙漠中的旅人,骤然开口,连声带都似乎是锈迹斑斑的样子,但稍稍停顿,接下来的话语越发流畅自然。
“你竟然把纸片人给送回去了?这就不算我毁约了吧?”
方圆轻笑一声,握住了唐刀之柄,纤长的手指,滴着浓稠的血浆,仿佛在燃烧!
“刚才就想说,虽然会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是……”
“种花的荣光,你这种塞外蛮夷,能懂多少?”
方圆的声音越发宏大,激荡出钢铁与火焰的奏鸣,澎湃着不屈的雄壮,沉淀着历史的沧桑!
“凭汝之卑劣,焉敢丈量种花之浩瀚!但若妄议,吾必,斩之!”
“红莲·万刃!”
唐刀猛然从地面拔出,带起千丈火光!
狂放不羁的刀气,浸染了金乌的温度,一道道如写意的红,千丝万缕般细腻、又韵味天成的,在空中,泼出一朵盛世红莲!
层层水牢,霎时间,被灼灼花瓣切割的支离破碎,水龙哀鸣中,化为袅袅雾气,绕莲而蒸腾,缥缈而玄奇。
那朵红莲,只是在空中轻轻摇曳了一下,花瓣微微张开,露出半点嫩黄的花蕊,光热漫天,世间便已被烈焰笼罩!
一瞬间,红莲由静而动,花下土石爆碎、层层外扩;飓风过境、土飞石散;长河改道,逆流之水,终成遮天云雾……
……
方圆手提唐刀,轻飘飘的落在干涸龟裂的河床上,身上白气蒸腾,周边的空气扭曲着、曲解着光的意志。
前方,球形的大坑深处,费舍尔手抓鱼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身后不远处,赛拉雷斯的分身还在不断挣扎,想爬向远方。
方圆一步步走下深坑,落脚处,必有一朵火花,弹指间花开、注